2014年12月29日星期一
Long Long Way
安坐於書桌前看著The good life巴黎特別號,
喝下美好的TWG French Earl Grey,
向下觀賞自己只值不足四百元一天的廉價頭腦,
朋友們紛紛擔憂著自身的金錢價值與人身慾望,
把那些事當作為人生最頭號的需求請求與慾求,
我卻在擔憂一些沒價值的無聊事情,
果真是個不長進的廢青。
看著家人當年以正常市價買回來的一磚一瓦,
說不定,
未來就只能憑空弔想一番,
於這個有屎食已經需要感恩的地方,
還是不要抱持過多的願望,
總有一天,
他說要收回,
就一切歸於浮土了。
-
美好的純白碎花床,
闊大的客廳空間,
薄荷綠的廚房,
到底還可保留/停留至何年何月何時何日呢?
老豆與從大陸來的親戚語帶輕率的說:
現在香港人啊,
抽到公屋都已像中了六合彩那般。
那親戚說:
現在的人啊就是不知足,
還要希望得到普選,
也太不自量力了。
我默默的坐在後車廂暗暗地想,
普選也許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但沒有普選就連問題也不可能帶進政府,
那身為女兒的我未來該怎麼辦呢?
看來我也需要學習香港的故有獅子山精神,
有屎食,
就應當要酬謝神恩了。
我們也不過是資本主義與權力社會下的一片泥沼亡魂。
-
那年曾與一名職業妓女朋友於阿姆斯特丹coffee shop懶懶地抽著二手大麻閒聊著,
我問道:不會感到疲累嗎?
她答道:這世界總是累人的。
我問道:世界壞得很,也許你是選對了,這世界很多人一直苛求著,也不知得到了什麼。
她答道:也許這是上天賜予我的天賦,以自己的身體對抗著金錢的荒謬呢。
我追問道:那你的身體價值多少歐元?
她答道:
在接收酬金時,
才發現自己身體四十五分鐘價值一百歐元,
自己的一分鐘,
也有了不一樣的俗世價值與意義。
認為妓女們很卑賤嗎?
我倒覺得做所謂的良民於現世中被不同等別的人強姦沒顯得更高級,
至少如她所說的:
我不過是運用我的身體去換取較合理的酬金,
她同期的大學同學,
仍在H&M領著最低工資卻比她工作時間長十數倍。
她說:
或許我自私的只為自己而活,
把人類最原始慾望換取一張又一張的彩色印刷紙張,
證實世界是荒謬的,
自己雖然赤裸裸,
但卻連赤裸著也是不自由的,
那些拿著大把大把鈔票於她足前跪拜企圖以金錢換取快樂的,
也不見得比她更為快樂。
-
你認為她是墮落的人嗎?
她,
是劍橋的碩士生。
只是她選擇了一個比較聰明與激烈的方式了結自己的一生,
想當年第一次看到她時,
她還是個頭髮微灰不帶脂粉的可人兒。
看著於coffee shop裡大口大口抽著大麻的她,
絕代金髮搭上粉紅厚唇,
穿上如Pretty Woman中Julia Roberts的貼身皮質金扣露腰工作服,
渾圓的胸部就如古畫中女神般的控訴,
有一秒我想起了王家衛大導演的電影重慶森林中,
帶著麥當娜假髮的林青霞。
再配以一雙豹紋馬毛廉價高跟鞋,
本應組合上來實顯得俗不可耐,
可是當時看下一如Never on Sunday帶有女權主義的自信,
粗黑貓眼線流露那不自覺的傲慢,
後來再學懂了,
那名為入世後,
沾染上世故的成熟韻味。
說不定三數年以後,
我也能擁有那迷人的氣息,
只不過想起那不再清澈的眼神,
不禁還是感到或多或少的不安。
-
我在想著金錢與自身價值的難題,
想著那個昨天於律敦治醫院門口於樓梯上抱頭痛哭的人兒,
想著那數個看見有人跌倒亦不為所動還在找餐廳的人們,
他們的生命尚餘多少日子呢?
他們過得還好嗎?
-
看著介紹巴黎一切的雜誌,
說是要完美剖析巴黎,
還不過是介紹第一間Dior所在地與被封為Palace的頂級酒店,
人一定要追求如此高尚嗎?
就不能腳踏實地的,
於瑪克區小餐館吃一份芝士炒蛋再於免費畫廊隨意遊走嗎?
巴黎最美的,
可是那不留痕跡的野性自由,
那美輪美奐,
也不過是陪襯,
那些華而不實的美好,
不會在心裡停留太久。
就如我還在想念的,
不是那聖誕閃亮囂張的燈泡,
卻是倫敦Christmas Market中那暖暖的Mulled Wine,
與巴黎聖誕市集裡那粗野的白酒煮清口配檸檬啤酒。
2014年12月24日星期三
偶然與巧合
等待晚餐時在看陳綺貞的新書,
她那無邪、靜若、脆弱與堅強,
幸而得到世人的賞識與保育,
對於身邊人的百般愛護,
她每分每秒不忘珍惜她所擁有的,
她明瞭,
自己是幸運的。
腦中想出怪念頭時頑皮地向後看一下,
男友對著她微笑點頭,
她,
就帶著些微不安與滿滿朝氣,
戰戰兢兢地向前走了。
她的男友遇上她以後,
就只能默默配合命運,
每次綺貞想好了目的地,
他就只能看著那唱著「一起去巴黎」如孩子般的女孩收拾行裝。
-
書裡每一段旅程,
到達的每一個地點,
當你驚訝她那裝載巨大靈魂的蒼瘦身驅能遊走非洲、古巴時,
想一下,
背後還有那窮自己一生守護一名女孩到古董市場買vintage結他的男孩。
那是一部紀錄當下愛情的神話故事。
-
但我卻是一個不嚮往神話的人,
儘管我喜愛閲讀神話故事,
我討厭任何人在我的背後站著,
讓我去闖也落得被枷鎖重重扣壓。
想當年,
第一次去巴黎時,
我也唱著「一起去巴黎」跳著拿出行李箱,
然後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最後獨自一人到大皇宮看藝術展覽,
才發現自己一人也可過得很快樂,
亦不是想像中般困難。
儘管絕對自由是另一個美麗神話,
但人總愛追逐美麗、追逐神話。
那是一個夢,
只能調劑一下現實的無奈,
不能成行。
仙女書中說道:
「童話故事中假的東西都來自真的,因為人真的在寫,真的在思考,就算說一個輕輕鬆鬆的謊,也有幾分真。」
-
書中綺貞於非洲給孩子們一粒小糖果,
他們快樂得要跳舞感謝上天的賜予。
上星期晚飯過後,
約十一時於尖沙咀坐上往九龍城的巴士回家去,
下車後遇上一位約六十歲的嬸嬸,
她問道:「妹啊,喇沙利道在哪?」
我回說:「噢,我住附近喔,帶你去吧。」
雖下午陽光普照近二十度,
但入夜後寒風仍有剌骨之烈,
看著她拿著大包小包,
還是嘗試要求幫她一下,
結果當然被立刻拒絕。
她說:「我的孩子年紀與你相若喔。」
我回:「喔,那你現在去找他/她嗎?」
她說:「噢不,我到那邊去倒垃圾。」
我說:「孩子還未畢業還未有能力養你嗎?」
她淡然回:「我沒有樓沒有錢,哈哈哈,他有本事獨立起來就跑了。」
接下來我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場面就弄得只剩下冷風在刮。
把她送到目的地後,
我把手上喜愛的香蕉蛋糕送她,
她當然不肯收,
但我堅持之下,
她還是收下了。
想當年,
也有一人特地走到機場,
就只為送我一件香蕉蛋糕。
可惜我們沒緣分,
還是沒有碰上。
-
站在法國醫院前等待交通燈轉綠,
看著在身前擦過的車輛,
與暫緩的的士與小巴司機揮手示意沒打算上車,
一時難免亦在想,
的士與小巴司機的孩子們呢?
也許嬸嬸與孩子的緣份讓他們有了血緣之親,
卻沒強烈得撐起時代巨輪的踐壓,
錢可以輕易地得到很多事物,
但錢卻不能伸手可取,
而沒有錢很多事物也未必能得到,
包括溫飽與親情。
-
說起浪費食物,
我從來不浪費食物,
儘管很多身邊讀時裝的朋友都說他們是時裝人,
點了菜後都不吃飯的。
但街外餐廳認為賣相比食物重要,
往往大盆大盆而上,
從前我都強撐把所有食物都吃完為止,
但現在,
我放下碗筷時發現有人會把飯菜全部清掉,
偶然發現有這樣的一個人在身邊真好。
-
十多年前說的理想,
十多年後還真的被我做到了。
也不說是做到,
是開始去做了吧。
十多年前的理想,
於現實社會是絕不適用的,
理想之下現實之上,
要做到自己真正想做的很難,
有人的地方、多人的地方,
所有事就會變得複雜了。
可是我還是靠著自身的倔強,
與旁人巧合的輕推下,
纏上了自己十多年前說很想做的職業。
那夜於海旁看海時細想世上果真有如此多巧合嗎?
當你把握每個珍貴的機會,
機會被你緊緊握住,
就會轉化成巧合了。
可是,
有機會而不去做的,
無論有多少巧合,
還是會輕輕流走。
還是看自己的造化吧,
世界的複雜,
現實的可怕,
未來還遠著呢。
就如我十多年前一句我要做記者,
十多年後我還是當上了,
很天真嗎?
但我還是當上了,
還會盡我的努力做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
惶惑,
驚慌,
什麼也不懂,
倔強不愛有人從旁保護,
就只能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這是一本關於追求的書,探索的對象是現在,是這裡;
不屬於過去或未來,也不在他方。」-《不在他方》陳綺貞
2014年12月16日星期二
再見懷舊
那天走進HMV,
發現好多人又忽然念舊,
眼看一堆重製黑膠唱片與新型復古黑膠唱片機,
奇怪而家明明係無人願意用現實貨幣買唱片嘅時代,
突然好多人願花三四倍價錢去買黑膠唱片,
突然狹窄家居空間又可以騰出空間容得下一部黑膠機與大片黑膠唱碟。
那一貨架虛偽文藝復興放係HMV著實諷刺非常,
早前HMV破產,
又咪因為朋友們連一隻小小嘅唱片都買唔起,
又咪因為屋企連一隻微不足道嘅唱片都收藏唔起,
做咩突然又愛上文藝得非常肉麻嘅黑膠唱機。
有啲事係應該要過去,
勉強搵返黎配以新型銷售智慧,
活生生就為真正黑膠時代添上膚淺陰影,
歲月痕跡係製造唔到出黎,
不論你個colour palette如何發黃,
表面加幾多條刮痕點樣強逼一堆新造出黎嘅嘢變成淘寶式品味,
有啲嘢過左去就過左去,
又唔見你去古董街買一百蚊有找真正黑膠。
-
或者有睇開我Blog嘅人知我遭逢過一次刻骨銘心嘅經歷。
我同佢第一次相遇,
地點係倫敦Piccadilly Circus China Town外HMV,
相遇過後,
我地去左倫敦Winter Wonderland。
自從失去以後,
每次係China Town食完飯、行完Regent Street、係Oxford Circus放學又或者要買碟外加一堆藉口,
我都會特登去同一間HMV,
朋友每次會好奇點解我會專登行過去,
當你失去某啲嘢,
你會好想去捉住另一啲唔屬於自己但係相對上較容易捉住嘅物質,
好硬頸先捉緊再算,
慢慢會發現捉得愈緊,
失去時只會更痛。
Interstellar話時間比光速慢,
時間留唔住,
空間或者留得住,
而其實空間都未必敵得過時間,
當你發現原來無嘢留得住時,
仍然希望留得一日得一日,
怕時日一過,
一切就會煙消雲散。
二零一三年,
HMV宣佈破產,
第二日我即刻去Piccadilly Circus HMV呆望內心只不停重覆一句"you are still here",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我每日都去買碟企圖阻止佢執笠,
每日去之前我係underground都好驚去到後HMV已經唔再存在,
當然微塵不能與巨輪搏鬥,
終於一日,
人去樓空,
只剩下一堆廢棄膠袋塵灰。
當時,
我除左大腦空白,
發呆,
企係大街上眼淚不停流外,
已經無任何其他感覺。
開左九十三年嘅大型連鎖店話執就執,
自始以後我開始建立所有嘢都終有一日會離開哲學,
再發現某啲我一直好想捉住嘅嘢,
其實係好耐好耐好耐之前已經早就not there。
-
數個月後,
HMV復活,
Oxford Circus留得住,
但Piccadilly Circus原址變成London Souvenirs,
我望住英女皇面具、Beatles杯、鎖匙扣感到異常憤怒,
點解人會選擇買磁石都唔買唱片,
點解要累到我間HMV執笠,
故此及後去旅行我從來唔買任何Tourist紀念品,
我係發自內心討厭所有白痴紀念品。
-
數個月前要將所有物品運返香港,
當時買嘅所有DVD、唱片我一隻不漏全部隨箱運返香港,
時間、空間留唔住,
DVD、唱片我仍然希望留住,
那怕只能留一件。
就如Winter Wonderland,
一年只開一次,
童話過後一切回復正常,
故此我亦討厭一切無聊嘉年華會。
離開倫敦前一日,
好多人約我去食飯我都推左,
及後發現佢地大多推斷我去左Southbank,
其實我都係返左去Piccadilly Circus。
近期發現每次經過金鐘、銅鑼灣、旺角會有相同感覺,
前日於深水埗100ft park gallery見到金鐘佔領區實時錄像,
或者好多人好似我一樣,
時間空間留唔住,
仍希望捉緊每一片最後碎片,
但發現愈伸手去捉愈無力,
最後,
時間仍然係你手中搶走所有嘢,
然後,
只可以用時間去面對一切失去。
但一直懷舊有咩用,
時間永遠只可以向前走,
人亦都需要向前走,
即使你如何地不情願。
-
真正失去左啲嘢,
再去搵返,
呢啲叫真懷舊,
另名自我虐待,
而未擁有過,
未失去過,
只不過係追逐無意義。
當你發現自己愈想忘記,
就愈有一千萬個提示跟隨你,
無處不在。
當我明白懷舊非常痛苦時,
就唔再明白世界點解會追逐懷舊。
-
三日前,
我決定將所有當時為左保留HMV買嘅DVD全數捐出,
包括Before Sunrise、Before Sunset、500 days of summer、Moulin Rouge、An education、Jane Eyre、Another Boleyn Girl、The Godfather 等等等等,
仲有一隻,
叫Pretty Woman。
當年,
我每一晚都靠呢堆DVD度過,
食完飯睇完BBC十點以後係最難捱時段,
每晚我開住當日係HMV買嘅DVD,
一隻睇完睇第二隻睇完再訓唔著就開Sex & the city,
每朝起身第一眼見到嘅係已經無電、比我更加攰嘅Macbook,
但總比望住當時部白色Blackberry好。
當你追逐過唔屬於自己嘅嘢,
企圖保留唔屬於自己嘅事物,
硬頸任性將一切霸為己有,
一次猛烈失去後,
就會發現一切都只係浮雲,
金錢名利物質一切,
都只不過係過眼雲煙無關重要。
那些留不住的所有,
雖然仍然會永遠每一步每一秒緊隨在近,
但至少已經有骨氣向懷舊揮別,
未來會係點我唔知,
至少我知道前面應該有路可走。
-
2014年12月11日星期四
慶祝無意義
由細到大都有節日反高潮症候群,
每當世界普世歡騰時,
我總覺得無嘢值得需要慶祝,
一切祝福、狂歡都只不過係粉飾太平,
聖誕慶祝一個虛擬故事人物誕生,
中秋慶祝一隻虛構故事小兔,
紀念?
who cares?
一切都只不過係一場又一場無意義企圖欺騙自己世界美好嘅慶典。
昆德拉與文學界闊別八年,
推出新作《慶祝無意義》,
La fete de I'insignfiance,
首見時字面解作「慶祝並無意義」,
看畢後發現解作「慶祝世上的一切無意義」,
昆德拉於我看來係悲觀主義者企圖擁有正面想法嘗試積極生存但無力做到只好盡力消耗,
消極面對積極生存,
講到尾,
慶祝世上一切無意義,
將所有無意義之事多加慶祝,
其實諗返轉頭全無意義。
旺角清場後,
適逢無聊應酬,
突然朋友個朋友一名警察到場,
舉酒「慶祝旺角回復太平」,
太平是否真太平,
粉飾完後,
又是否能以一時喜慶遮蓋忘記一切?
啤酒飲唔落,
拎袋轉身講句抱歉就走,
朋友追過黎只說「唔好咁啦」,
我只回應:
「無謂勉強啦。」
或者工作上未必能盡如人意轉身就走,
但於還能自行抽身之時,
我又何必屈身假裝歡喜,
轉身就走雖然孤身一人,
但至少我當晚問心無愧。
-
米蘭昆德拉小說《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中,
共產巡遊粉飾太平企圖製造出和諧之象,
若有不從者即受責罰,
最恐怖非白色恐怖,
而係有一班人真心認為值得慶祝。
Wine&Dine一班鬼魂搶酒搶肉,
「一百蚊高級鵝肝」「二百蚊有得飲法國紅酒」狼吞入口,
如此狂搶如此鯨吞仍然認為自己非常識食到處於社交網絡宣示,
欺騙自己成為財爺口中愚昧中產一天半日就會快樂吧?
New year's eve最後一年留倫敦出外倒數體驗一下,
泰晤士河附近大雨極寒擁擠得幾近停止呼吸,
我望住在場人士叫囂,
到底有咩好慶祝?
不過又一年過去,
接近死亡行近一步,
然而現世太可怕,
有藉口,
就當麻醉一下。
慶祝為逃避寂寞,
入世或許唔適合生存得太清醒,
有事開心下咪算,
做人開心啲唔好咩?
但當你再不能於舉世歡騰中沾取一絲快樂,
你會發現於一大班無意義叫囂大隊中,
只有感到更加寂寞,
轉身就走,
或者能得到更多。
-
還好,
Facebook上沒一人與我說Happy Birthday,
那一句copy&paste又要like寒暄一番嘅Happy Birthday,
作為一個硬頸嘅人,
或者就有如斯好處,
連Like都慳返。
-
那班於金鐘清場前一直在慶祝的人,
你知道嗎?
政權最愛的,
就係搞場大龍鳳載歌載舞粉飾太平,
潛移默化之下,
令你真係覺得天下太平。
君不見北韓朝晚歌舞昇平,
君不見委內瑞拉選美大過天,
五歲孩童已被送往選美訓練,
六歲已精通化妝禮儀,
區內所有女孩只想成為下一位灰姑娘,
為此自殘自虐在所不計,
但貧民區內行出街會隨時被槍殺?
每年一度選美變成真人show,
而人最鍾意睇人仆街,
亦都鍾意睇人麻雀變鳳凰,
每個禮拜直播一集人淘汰賽提供一個希望俾貧民區女子:
你想走出貧民區?
整容啦。
你想有出息?
聽主辦人話,
整容啦。
犯罪率係解決唔到架啦,
整容啦。
你要唱歌好聽攞比賽冠軍?
鳩叫啦。
香港係無普選架啦,
移民囉。
-
唔好以為香港已經係一個已發展城市,
經濟可能會增長,
但文明好易倒退。
君不見港府對付你班廢青首要搞維穩show請韓星,
青年工作叫你地去跳下舞走出去嗎?
你仲坐係金鐘唱歌跳舞?
你要協助政權粉飾太平嗎?
初衷呢?
普選呢?
當你咩都爭取唔到時,
有咩咁值得慶祝?
你要去TVB參與台慶嘛?
你要去維穩慶典嘛?
有咩值得慶祝?
2014年12月10日星期三
海浪離開海岸線
突然好眼訓,
好耐未試過十點幾一上床就訓著,
三點幾電話響,
一位長期消失台灣朋友打黎,
佢第一句問:
「你還好嗎?」
唔知咩事,
總之就中左要害,
喊到收唔到聲,
好耐無試過答:
「我不好啊。」
一句講哂,
總之我就唔知自己做緊咩啦。
朋友話個個畢業都係咁架啦,
我又唔覺個個都係咁喎,
好似真係得我自己係咁。
總之我畢左業,
幾年唔係香港讀書,
係英國又唔係無返工,
比起好多同校人我真係有返過Full Time逗過朝九晚五糧,
只不過係我重點真係讀書,
返到黎香港發現,
嘩,
原來個個返幾耐學就返足幾耐工,
連邊間公司個HR叫咩名都知。
就如當初我係香港讀會考A-Level時,
讀書就只為讀書,
咩JUPAS啊考試啊真心咩都唔識,
我咪就係知道我好鍾意歷史好想睇書讀書囉,
極為專心讀書非常離地。
大學啊?
我真係好俾心機真心機讀書啊,
而家先發現你話俾人聽你係大學俾心機專心讀書,
人地會話:「.....你傻㗎?」,
打電話問朋友時,
我先發現,
好多嘢我諗我係應該要知,
連年尾有year bonus我都唔知,
哦原來搵工有cycle㗎,
.................咩黎㗎食得㗎?
唔單止唔知香港發生咩事,
連好基本嘅搵工常識都唔識,
我以為,
返工,
就真係只係返工咁簡單。
CV有send,
工有見,
其實知自己想做咩,
嗱,
「知自己想做咩」同「唔知自己做緊咩」係兩回事。
想做嘅等極都無回覆,
唔想做嘅零秒打黎叫你見工,
一兩個禮拜就有offer,
然後我就決定唔好再apply唔想做嘅工種。
當你慌起上黎,
係咩都會send左CV先,
當我惶恐地問朋友,
佢地話佢地早係grad前就搵定工有offer啦,
我十月中先send CV.......
嘩...
唔想做嘅真係點逼都唔想做,
唔想做嘅我有一千個藉口唔做,
想做嘅又等極都等唔到,
反正講到尾唔想做就係唔想做,
想做嘅搵極都搵唔到,
好沮喪。
Connection?
你估下我識朋友係真心為識朋友,
會唔會知人地有咩connection啊啦?
唉,
朋友就係朋友啦,
返左黎之後先發現「朋友咪即係connection囉」,
點解要搞到咁複雜,
對我黎講,
朋友就係朋友。
我知我啲朋友唔介意成為我嘅connection,
但我唔想啊,
朋友就只係朋友,
好蠢啊我知啊,
好硬頸啊我知啊,
我知啊,
但朋友....
就係朋友嘛.......
唔係我面皮薄唔想開口要人幫啊,
但我朋友唔多,
做得朋友真係好朋友啊,
真係唔想啊.......
當時代巨輪不停拉扯要將你拉去一個你唔想去嘅地方,
好多時就只係自己硬頸一息尚存要同巨輪搏鬥,
大個女啦我知啊...
搏鬥之下只有無力,
好無力。
-
我好想自己做startup,
好多嘢都好似識,
但好多嘢完全無經驗好多嘢想知又搵唔到答案,
真係好無力,
當你本來好清楚自己想做咩,
幾個月消磨之下,
你會好懷疑自己到底做緊咩,
當有人問:
「你到底想做咩?」時,
心跳手震,
我知我想做啲咩啊,
但已經開始講唔出口。
多謝好多朋友想幫我,
又不停約我食飯睇下我死得未,
我知你地好關心我,
又驚太關心我幫得太出面會令我覺得煩,
所以只好默默陰啲陰啲幫下我。
但我真係好無力,
我有努力,
但好無力,
我細個奮鬥故事係好引人入勝,
但我年紀愈大,
愈發現好多嘢唔係好似細個咁滿腔熱誠爛做三個月唔食唔瞓UCAS只係填一間學校,
然後就搏到連UAL都入到,
it's not the case。
-
唔好再話我係叻女好易難唔到你啦,
我真係唔係叻女,
老實我覺得自己好廢添,
哎呀我知你地成日同我講搵工嘅嘢係無得解,
但好難唔諗點解嘛....
唔知點解我就係有道自然流露出黎嘅霸氣,
唔係啊,
真係唔係啊,
有無辦法收埋道霸氣先,
而家收埋一兩年先啦唔需要霸氣啊。
我知生於現世一個有常識嘅人都好難搵,
我亦都知我有基本常識基本邏輯,
但係我真係好多做人道理完全唔識,
單純到一個點死衝爛撞,
多謝好多人覺得我好好想保育我,
唔係你地講我都唔知自己原來咁單純,
但我好攰。
灰心?
灰啊,
好難唔灰。
當你有好多嘢想做,
但咩都做唔到時,
灰啊,
好灰。
唔知自己想做咩,
仲無咁苦惱,
但我知啊,
咁先麻煩,
然後當你對自己有一定要求時,
仲煩,
唉。
我知啊,
但我講唔出口。
-
好攰。
2014年11月30日星期日
失散
台灣朋友今早來電,
興奮莫名地話:「我們把國民黨給幹掉了,你們香港也要加油喔。」
我答:「說實在,我是羨慕你們的,可以硬起來把政權幹掉,雖然也還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她說:「其實我們也不敢太興奮,但就是給可惡的政權一個大教訓。」
然後佢問我一位共同朋友近況,
我答:「喔,舊朋友喔。」
她說:「舊?」
我說:「對啊,已經無聯絡啦。」
她說:「不會感到可惜嗎?」
我回應:「是他放棄我們的啊。」
收線後,
向另一位現任共同朋友攞料,
佢話:「啊… 佢下場都幾悲壯,我諗佢唔係唔想同你地聯絡,只係臉皮比較薄。」
當年佢突然崛起成為當紅illustrator(插畫師),
受到賞識其實各大雜誌都有佢畫作發表,
香港畫廊開展時我地全部出席從無甩底,
幾個月內與各大紅歌星為友,
突然佢著起奇裝異服紅眼鏡,
我讀時裝所以我口中奇裝異服係指著起非自己格調而強行外裝標奇立異之服。
一日,
佢突然接到一單大陸「邀約」,
約我地出去食飯慶祝,
飯枱前聽罷個「大陸邀約」後無人笑唔出,
只異口同聲:「慎防有伏。」
佢即場反枱,
講左幾句非常難聽說話,
其中一句為:「你地唔抵得我可以走出香港。」
做藝術呢行,
一忌認為自己懷才不遇,
因為藝術係溝通表達方式一種,
如果你未能成功與target audience溝通的話,
你就係一個失敗嘅藝術工作者,
無錯,
藝術係一個行業,
藝術家係要食飯。
能溝通與迎合受眾係兩件事,
前者為成功present自己idea,
後者為成功present受眾想聽嘅idea,
人地睇唔明唔係你懷才不遇,
無論你要走幾偏鋒幾獨特都好,
責任在你無做出一件成功藝術品。
二,
忌恃才傲物,
世界非常大。
-
後來,
我們都被delete facebook friendship,
可惜嗎?
還好,
其實擔心成份比較多。
-
朋友訴說那男孩後來遭遇,
佢原來不停攻擊其他同行,
同時與大陸某雜誌合作做精品,
由於同行不忿,
夾手夾腳捉佢抄襲,
不費吹灰之力就令佢被大陸捨棄,
結果?
佢收皮了。
而家係香港做緊售貨員。
-
如果被兩三下就擊敗,
我相信空穴來風,
朋友話,
佢事實係有抄襲。
噢,
抄襲嘅嘢其實係二十一世紀好死㗎姐,
朋友話,
佢蠢在賴大陸公司趕貨期所以逼佢抄襲。
恃才傲物外加不負責任,
再加最重要係死蠢,
無得救,
你都傻既,
溫水井底蛙身在虎潭企圖反咬老虎?
傻豬。
-
收線後,
突然百感交雜,
記起當年佢仍然係library整moodboard時,
同我地講:「唉都唔知點解要剪剪貼貼,創作唔係自己畫就得啦咩?」
我讀時裝所以明白moodboard重要性為最終作品製造適當氛圍,
而一個當時話「唔係自己畫就得啦咩」嘅人衰抄襲,
唔知佢仲記唔記得當年點解會揀讀illustration?
或者,
一切係成名以後,
已經唔可以用同一把尺量度,
可能佢眼光放太遠,
遠到連自己企係邊都唔再記得。
我同朋友收線前不若而同講最後一兩句:
「其實我地都無嬲,咁小事,大事係佢仍然唔認自己有做錯。」
-
上Facebook search佢個profile page,
頭像相片中人物漂白頭髮加紅色冷帽,
彩print sweater加無敵紅色黑超,
cover picture係一張韓風graffiti寫道:「Why So Serious?」
哈哈,
why so serious。
2014年11月28日星期五
日日去鳩嗚
我住九龍塘,
身為油尖旺鄰居,
去旺角鳩嗚響應號召救救小商戶當然匹夫有責啦,
話哂我地個區有票后蔣元秋代表我呢啲薯仔向政府發聲救旺,
啊爺吹雞,
MK仔女當然義不容辭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以下提供一啲好去處俾各位出糧後與三五知己瘋狂購物,
將一份新鮮出爐薪金毫無保留地完全出清,
實在為一大賞心樂事,
諗唔到買咩?
唔緊要!
Sherry十二月一號生日,
接受禮物限期特意因突發公眾活動延長至十二月三十一日。
一年一度年尾出雙糧有萬幾二萬個節日promotion,
嗱咁感恩節、sherry生日禮物、聖誕、新年、買埋下年揮春啊Schedule book咁多野玩,
旺角一定可以滿足你所有資本主義物質社會所有慾望,
黎!
keep spirit high and let's shopping!
-
信和中心 - 彌敦道582-592號
細個要買唱片時,
唔會幫襯大唱片公司,
識買碟一定會去信和,
多數會比大連鎖店平買碟仲會送海報,
我書櫃所有一手二手何韻詩、盧巧音、my little airport都係信和買,
櫃上亦有啲日版舊片如gone with the wind DVD有中文字幕十蚊有交易。
年少時沉迷打機去信和倒錢,
當你發現啲老翻game碟一百蚊三隻至一百蚊七隻都有,
無論幾錢一套game要裝三四隻碟但次次裝極裝到最後一隻都裝唔到,
俾班啊叔呃返一千幾百後你會選擇買正版,
夢幻西餐廳、Sims系列、Roller Coaster Tycoon、online game點數卡,
朋友去買色情漫畫,
我係隔離睇豆腐扭蛋,
一班人白痴去長洲book房,
信和is your place。
-
然後…
田園樓上書鋪買書?
瓊華影貼紙相?
潮特買Schedule book?
先達買電話?
兆萬唱K買MK袋?
唔知點解,
我只係諗到瓊華已經執左,
潮特、新之城樓下變左金鋪,
先達變左iPhone拆貨場,
家樂我都好耐無再去過,
朗豪坊?
哈。
-
當年係波鞋街睇完波鞋,
買串魚旦再去Seven買盒朱奶、蘋果綠茶過麥花臣坐低睇人踢波,
過多兩年,
我諗無咩人會知咩係麥花臣。
當年亦因為我睇書量實在太大,
學生書屋老闆成日將啲我鍾意睇嘅新書如卓韻芝擺係二手區用二手價賣俾我,
有咩理由一本全新出左唔夠一個禮拜嘅走光再走光會放係二手區賣二十蚊?
每次我都只係笑笑講多謝,
佢地亦會笑住教訓我,
「啊妹再咁落去啊,
婆婆要執笠架啦。」
每次睇完新書,
我會拎返去換另一本二手書,
換下換下就換左六年。
上年係英國返香港時,
學生書屋已經執左笠,
變左韓國化妝品超市。
婆婆,
你還好嘛?
-
從前旺角總比人誤解,
認為係一個危險、無格調混濁之地,
但其實旺角好好,
旺角真係好好。
同道人們,
日日去鳩嗚吧,
就當為旺角,
作最後哀悼。
或者到某一日,
連我,
都唔會再有資格踏入旺角一步。
我好自私,
並唔希望旺角有任何發展成為一個國際市區,
我只希望旺角永遠係旺角,
但無奈旺角已經只能永遠於我記憶中長存。
Farewell,
Mong Kok.
2014年11月26日星期三
星際啟示錄
禮拜日去左西九自由野,
十一月尾荒謬大太陽威脅之下終於忍唔住拎返白恤衫短牛出黎著,
一入到去個主持話:「show三分鐘後開始,唔好走開啦一走左就唔會返過黎。」
由於小妹無慧根現代舞只係睇左一半就頂唔順走,
咁岩撞正觸執毛bass trio非常精彩,
再睇盧凱彤單刀用autoharp自彈自唱一曲私人最愛「哽咽」有少許感動,(另一最愛為V-live翻唱盧巧音舊曲「白光」)
加上音響由觸執毛成員主理質素專業,
望望台上有透明雨傘加黃絲帶望望Rundown原來朝早有MC仁 X LMF,
而且實在驚奇地文青活動無林一峰,(sorry我覺得香港呢類活動需要走出林一峰陰影)
音樂方面著實已經無咩好挑剔。
但我望住白色舞台後面一排豪宅,
諗起My Little Airport新歌海心公園,
其中兩句歌詞如下:
千億個晚上在這裡唱歌我沒犯法
投訴是來自那間新豪宅?
然後我望住個日落,
預測不遠未來附近豪宅會無限投訴噪音滋擾,
啊特首唔該你望望呢區好多大學生好撚危險,
我俾左成千萬買層樓又年年交稅你班契弟係奉旨要保護我,
慢慢,
西九就會由自由野變成Hunger Game內第十三區直接被毀滅變成豪宅野餐後花園。
當年係倫敦我住阿仙奴球場隔離,
Muse開演唱會時放煙花放埋火添,
球場附近住客仲可以優先買企位帶埋老豆老母去劈酒飲醉然後撞人,
我第一場去完俾啲鄰居撞到頭痛,
之後第二三日係非常清晰地聽到Green Day同Muse唱 緊咩歌再被狂轟幾日,
當年一個禮拜計埋歐聯閒閒地兩場波,
從來無任何人投訴,
你住得係個場附近就預左架啦,
雖然阿仙奴近年都好生性自我放棄 打算盡量唔好有歐聯同其他聯賽踢,
但無人會投訴阿仙奴擾民開放俾居民去野餐卦 。
香港嘛,
事情發展大 多如下:
你班垃圾廢青,
精力無地方宣洩就去老蘭跳舞爆房啦,
唔好嘈住我地正常生活。
-
琴日同朋友食完飯後,
朋友話需要雨褸擋催淚雨粉,
去到太子落車急步行去旺角,
全個旺角滿佈催淚濕氣五分鐘未夠已經滿面淚水鼻水,
發現自己handle唔到交低俾附近趕緊去油麻地嘅同路人就無奈地返屋企。
返到屋企後,
沖完涼,
冷靜坐係電腦前聽Interstellar soundtrack,
可能早排用腦過度加上神經異常繃緊,
近幾個禮拜大腦完全實哂好多時坐係書枱前咩都諗唔到咩都打唔出。
Interstellar soundtrack Disc 1 最後兩首名為“S.T.A.Y.”以及“where we're going”,
人總希望能改變過去,
Matthew Mcconaughey憑黑洞奇點闖入第五次元空間後,
起初希望提醒女兒逼自己留低,
但時間不能快於光速,
人類能改變只有未來,
而非過去,
W e're not here to change the past.
Who brought us here?
Who?
We,
We brought us here.
We brought us here to create something,
not to change the past,
but where're we going?
let's see how far we can get.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
前排同朋友傾計,
談論後悔、內疚與傷害等課題,
佢Quote左村上春樹《舞舞舞》內一個小段落,
「與其後悔,莫如一開始就公平地、像樣地對待他。起碼應該做出這樣的努力。然而你沒有這樣做,所以你不具備後悔的資格,完全不具備。」
Interstellar啟發我最深並非精深科學理論、親情與愛或 文明被毀滅思想被拑制,
而係宇宙無嘢比光速更快,
一切都只可以向前推進,
再回頭都只係多餘,
你只可以選擇未來,
而無權改變過去。
受傷害後感到怨恨,
其實不過係執著某一段敵不過光速嘅無聊過去,
唯一可以做嘅,
係去創造不一樣嘅未來,
未來仍然係要走,
但放低,
可以走到更遠。
有位警察朋友問我:「前幾日我用警棍時唔小心打到一位學生個頭,其實我到底有冇做錯?」
我無回答,
我明白香港需要執法機關去維繫社會安寧,
唔好理邊個俾邊個利用,
其實有啲嘢係個人選擇,
你可以選擇嚴正執法,
但你都可以選擇將佢地拉返差館,
而唔係用警棍扑人個頭。
故此,
我將原句《舞舞舞》quotation send左俾佢。
然後,
佢辭左職,
準備去澳洲working holiday。
-
連譚玉英姐姐都放低左,
除下烏卒卒包袱,
一切隨風,
自己力量可以行到去邊,
就只好努力行好每一步。
-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
半年前,
我整好左FMP最後兩張poster,
title分別為The age of transformation / break the system,
最後一次tutorial時,
tutor寫低左一條問題:
so where are we going?
我係最後一頁加左一張postcard,
上面寫住,
Let them go.
As far as they can.
-
反正,
也回 不去了。
-
2014年10月6日星期一
獨家村
不嬲都係Drama Queen,
亦都預左返到香港一切都會如常唔順利,
自己一向不合作就要接受所有事不如常理般發展,
但我好慶幸自己趕到有機會保衛旺角,
我亦都目標非常清晰首要保護學生。
守左旺角咁多日,
一堆大隻MK幫我斟茶遞水,
過住女皇般既生活,
打生打死當日,
當我攬住一班學生妹叫佢地企係我後面唔好亂咁衝撞時,
一名黑色背心大隻佬帶住幾條金毛對住我同另一位朋友講左句:
「佢地夠膽掂你地一條毛,我保證佢地出唔到旺角。」
雖然到最尾,
我都係扭親隻腳。
每日出到旺角就見到一班有屋企唔返要訓街既怪人,
旺角變得好可愛,
每個人都有自己個性想法與追求,
每個人都與眾不同,
守過旺角既,
都係真正鬥士。
-
而事情亦都唔會發展順利,
有一日,
返到屋企後,
收到一個msg:
「hey stop going to Mong Kok, I can't promise we won't charge you, because you are breaking the law.」
條友係我前男友。
條友做左警察,
而且仲係office坐落order更無恥嗰班。
話說我個story flow真係永遠沒有最仆街只有更仆街。
-
突然一陣心寒,
唔知點解自己之前會同一個黑白是非不分既人一齊過,
更加唔明點解條友會選擇我,
令我懷疑自己係咪對自己過份自信,
我答:
「you know who I am right?」
佢答:
「I know, the one who always dream for something fancy.」
絕對權力會令人絕對腐化,
錢財會令人短期內作出毀滅性改變,
亦令佢當初係我面前講過所有野都唔再成立,
令我開始唔再信任自己任何選擇,
不能原諒自己曾經愛過一個如此荒謬既人。
冷靜左一日後,
然後我心諗-
你大我啊?
拉我啊笨,
最好你親手拉,
屌你老味。
-
突然諗起旺角有個MK守夜時向我地曲線示愛,
佢話:
「雖然我地呢班MK養唔起你地班大小姐,
但我地好過好多有錢人渣架妹妹!。」
今次佔領旺角其中一個最大貢獻,
一定係打好左市民與MK關係。
唔知呢啲係咪叫做階段性失敗,
但我會選擇繼續抗爭展開不合作運動,
俾人話左on9憤青咁多年,
讀時裝讀到畢業論文寫佔領華爾街睇zizek連個tutor都覺得我痴左但又俾我畢到業,
寫嗰一萬二千字時個個都問我寫黎做乜鳩,
突然香港好多人明我咁多年黎做乜鳩,
又唔係好習慣,
堅持左咁多年,
忽然俾大量港人理解,
有一種非常奇妙既感覺。
所以我會繼續做維園啊婆,
做到抗爭勝利為止。
至於當初說好的迷幻理想,
我會自己繼續行住先,
直到終於有一個人,
會明白我做緊乜,
企係我隔離大叫:
「屌個政府都戇鳩鳩。」
「識做,一定唔撚做政府工。」
係啊,
我好硬頸,
而最勁既係,
我keep住左十幾年都仍然好硬頸。
2014年8月29日星期五
Hey Jude!
朝早起身收到一個電話:
Sherry,
今晚陪我去Soho。
我問:
下,
你知我毒撚黎架喎。
佢話:
今晚我個Ex開生日Party,
WITH HIS NEW GIRLFRIEND。
我話:
哦咁唔去咪唔洗傷心囉,
我訓多陣先有少少M前恐懼症,
byebye!
佢話:
佢新女朋友好樣衰。
啊!
仲用Gucci Monogram袋,
桃紅色。
我毫不猶豫地:
得,
今晚幾點邊度等?
-
FYI,
當晚見到個袋係類似呢個:
我同Sherlock係Season 2 第二集一樣,
佢俾“H.O.U.N.D.”吸引,
我俾“桃.紅.G.U.C.C.I.”吸引,
除左你係Paris Hilton,
拎親呢個袋都多數係講野高八度帶有公主病菌既八婆,
或者係寫字樓做左幾廿年秘書既姐姐,
兩種女朋友都會帶俾我一個非常愉快既晚上,
加上I don't see thing, I observe. ( 嘿嘿 )
Well,
條八婆搶你男朋友,
你當然要Judge佢外表啦,
唔通仲同佢伯母講:
hello伯母,我係你個女新搶返黎個男朋友個Ex啊,你身體幾好嘛?
-
約左八點半Leicester Square等,
我當然Hea到頂點著條裙就算唔著波鞋拖鞋都算俾面,
等左半個鐘,
明既,
踩場需要計劃既係咪?
得。
佢一出tube station門口,
嘩,
連新買既Celine都拎埋出黎,
千幾鎊一個clutch拎去蒲,
加上之前我無見過呢個袋應該突然新買,
憑千幾鎊除返開幾多寸皮黎計,
應該係每一寸百幾鎊,
睇黎條賤人應該hurt得佢幾緊要。
-
九點半去到Club門口,
嘩大佬一去到見到個伊巴頭日本仔仲要係Goldsmiths讀photography,
但當我一諗起個桃紅Gucci袋,
我全個人意念就非常專心地等待Paris出現,
等左十分鐘左右,
我最期待既畫面出現啦:
哈哈哈哈哈,
Elsa裙撞Gucci桃紅袋再加Jimmy Choo,
仲.要.公.主.頭,
成件事撞到啪啪聲,
我忍唔住行左過對面街後巷笑到連個頭都移左位,
Moodboard如下-
笑左一輪後,
理智問左我一個問題,
到底點解Gucci會搶到Celine個男朋友?
Celine俾我拉左過對面街冷靜,
呆企隔離雙目無神毫無笑容,
憑佢人又靚又讀Cambridge黎計,
見到個咁既新女朋友其實幾humiliating,
唔同我只係一個零,
任憑街上面一個普通女仔都會比我溫柔體貼,
只不過係我比較鍾意我自己所以I'm fine with everything,
但對佢黎講,
真係幾hurt。
我搭搭佢膊頭話don't worry you look great babe,
佢笑笑望住我,
我諗今日我都要幫下手架啦,
至少要解答到底點解Gucci會搶到佢個男朋友。
-
我同Celine行返過隔離街,
基本上Club門口係人都知Celine係Ex所以係會讓路唔會講太多Greeting廢話,
我直接同佢行去Gucci同賤人面前 -
Celine : Hi, Happy birthday.
賤人:thanks! this is Niki.
我暗睥佢個粉紅色咀心諗一定要問佢到底用咩唇膏可以將個樣毀滅到咁既地步:Hello, I'm Sherry.
Niki : 你唇膏好靚啊!咩牌子邊度買架?!
我當然唔想答啦,但由於要解答Celine心內問題都係答:Chanel Boheme. 係呢,你地都幾襯喎,點識架?
Niki : 哈哈哈,err.... 點識啊........ ermmm.... 哎呀...我唔係幾好意思講,你講啦....
然後佢用bling bling眼望住個賤人,將塊面伏係佢膊頭度。
賤人:哦,我地係船P度識,慢慢發現幾岩傾咪繼續落去。
其實我諗條賤人知我問野係有骨,所以無特別講太多。
我問多左幾條問題,
Niki (Gucci) 突然話,
哈哈其實我咩都唔識架.... 好多野都係聽條賤人講,
佢真係教到我好多野。
然後,
Celine突然捉住我隻手,
我諗我地大家都明白到底發生咩事,
已經可以走。
-
到底點解Gucci可以搶走Celine男朋友?
我同Celine都有某些終極弱點Gucci比我地優勝一千倍,
Gucci唔會問有骨既問題,
而我地,
由第一句開始已經有骨。
佢攬住個Gucci已經好滿足,
但我地追求既,
係Celine同Acne,
當然,
自己Celine自己俾錢。
再者,
Celine有足夠智商從來咩都會自己答,
絕對唔會搖條賤人隻手叫條賤人幫手答。
Of course,
我諗我同Celine一世都唔會去船P,
我一聽到船P,
噢,
唔怪得啦。
-
Well,
其實係某些位上面,
我地係一敗塗地。
-
我地放低份生日禮物後,
去左隔離街間Mexican Grill食飯,
佢一坐低就去廁所,
出黎我見佢對眼紅哂,
都只可以講:
你無輸,
你想用人地買既Gucci定自己買既Celine?
飲左一啖Margarita,
交換一個眼神後,
彷彿大家都深明,
this is how we do.
and we are happy with who we are.
-
P.S.
Sher : 你送左啲咩俾佢做生日禮物?
Celine : 嘿。
然後佢拎左抽鎖匙出黎,
我望一望,
Sher : 哈哈哈,佢屋企鎖匙?
Celine : one more cocktail?
Sher : yep!
P.P.S
如果你問點解我地咁仆街要去人地Birthday party,
首先賤人無講任何原因一句分手就了結,
第二條賤人竟然請Celine去,
到底應唔應該去可自行判斷,
反正Celine決定要去,
我都只能夠陪下佢。
2014年8月28日星期四
Let it be.
話說全歐洲所有火車都好憎我,
每次搭火車唔係delay就係取消,
我從來不諱言承認自己對所有公共交通工具有近乎皮膚敏感式憎恨與厭惡,
唯一一樣我覺得係bonus既就係火車上面好多奇怪人類會同我傾計。
由其見到啲唔知點解有hand carry喼唔用,
係都要咩住個幾千KG既backpack上車阻頭阻勢左撞右撞一撞仲要一定中頭最緊要係佢本人唔覺,
然後覺得自己好似好勵志好流浪,
企圖造出一個自己步步皆辛苦你班廢柴坐係office連出去劈炮唔撈去追求夢想都唔敢而我唔怕辛苦架好勁架我既假象阻住地球轉既煩膠時,
厭惡感會即時暴增一千。
其實我個喼係九成可以直接帶上飛機、硬殼啲野仲無咁易整爛,
除左消耗體力同我唔知佢地到底點樣係交通工具收藏個大過人既backpack外,
你會發現 - 拎backpack既人多數都拎好撚多廢物而個backpack仲要太大柒到要加錢寄艙,
而每次去旅行有朋友拎backpack都一定會發我脾氣,
例如之前去Istanbul條俄羅斯妹話:
"Sherry can you walk a little slower? my backpack is so heavy it's not fair."
而後來我發現佢個backpack入面,
竟然有風筒。
屌係土耳其夜晚十一點幾恐怖到極點唔行快啲真係等睇陳浩南出黎收數啊?
自己又咩唔到重野學咩人拎backpack累街坊仲要人受你氣姐,
除左你去喜馬拉雅山或者要係冰島火山玩野外求生,
去巴黎維也納就算唔住酒店都住hostel啦你拎backpack托咩,
係大城市就已經唔係叫流浪係叫度假啦,
講真要分辨真係識去旅行定扮識去旅行既人,
睇佢拎backpack定喼就可略知一二。
-
講返正題,
諗住走前完成最後心願 -我要去ANFIELD,
為求能夠精準無誤地成功入到去個球場,
仲上網買定入場門票,
我知我係一條煩膠實有啲嘢發生,
但去Anfield實在太重要,
連零點一風險我都決定要減到最低。
朝早起身心知仆街啦,
千算萬算就係唔記得左自己要較鬧鐘添。
結果我由一出門口就開始跑一直跑到去火車站。
最仆街係,
趕住出門口無著波鞋著左對Birkenstock,
之前朋友問我有冇咩鞋比起著住對Dr. Martens跑更悲傷?
有,
Birkenstock。
-
當我發揮細個打鐘前零點零一秒跑入學校俾啲想捉我遲到但又吹我唔漲既prefect睥既神奇力量真係趕到去車站時,
我望望個board,
Manchester 10:42 - cancelled.
我諗我連隔夜屌梁振英既粗口都爆埋出黎,
我都知你架啦邊有咁順利啊,
重點係我唔知自己點解要著住對Birkenstock跑樓梯,
唔知咩原因一半去Manchester既火車全部取消,
而我其實只係要搭到去中途站轉車去利物浦,
所以我知一定有辦法死到去個車站再轉去利物浦,
只不過要有同火車搏鬥幾個鐘既鬥志與決心,
我拎住張車票含淚望住個staff,
HI I NEED TO GO LIVERPOOL TODAY (FUCK YOU),
佢好明顯已經俾人煩左成朝話-no I'm sorry,
由於決心極大本.小.姐.今.日.一.定.要.去.ANFIELD關係,
我足足lur左佢十五分鐘。
呢幾年,
我學識左只要臉皮夠厚,
無咩野係真係做唔到。
Lur到佢入左office幫我check點轉車,
無問題,
轉六次姐,
我M又未到未需要殺哂全世界所以仲handle到。
-
憑住精神念力轉轉轉轉轉轉到去最後一程車終於去到利物浦時,
是但搵個位坐係個肥伯伯隔離,
佢突然同我講野,
我以示禮貌即刻收埋部iPod Classic陪佢吹下水。
伯伯-such a long journey we're finally there!!!
我-OH YAY I'M GOING TO ANFIELD TODAY!
伯伯話佢細個係Manchester讀大學住左七年,
所以係united忠實Fans,
當佢話鍾意左一隊波三十年時,
我即時打左個冷震,
到底鍾意同一件人事或物三十年係咩感覺?
我好似最勁都只係鍾意左何韻詩十幾年,
由其而家每隔一分鐘就有新野出現,
有時都幾佩服啲上左年紀既人可以堅持喜愛一件事物幾廿年,
更加佩服係件人事物可以last到幾廿年而唔似香港可以一秒內全部毀滅,
三十年,
真係一個urban myth。
我問佢啊你有冇睇琴晚曼狗場波輸四球,
佢話-oh I know! I saw it on newspaper. At first I think oh they lose, that's bad. Then I saw 4-0, well that's really bad.
佢問我讀咩啊之類我話係Arts London讀Fashion,
然後話佢特登去Tate Liverpool睇Mondrian,
英國人真係會搭幾個鐘火車去另一個city只為睇一個Mondrian exhibition,
原來佢係builder專起museum,
原來....我去左幾年既museum大部分佢有份幫手起。
跟住我話去完Anfield同Tate後我會去睇Beatles,
佢話OH! i didn't think of Beatles!,
佢細個讀大學時曾經特登搭三十幾個鐘火車去Hamburg睇Beatles,
而佢同佢老婆就係火車上面識。
我話:I'm a bit late you know, my time was Michael Jackson and Madonna. I got the ticket for MJ's last concert in London, but you know..
佢話佢兩個仔都有買Michael Jackson最後場演唱會,
原來睇唔到MJ場演唱會,
係好多人一生其中一個非常大既遺憾。
佢突然話-Oh you know my favourite song is Let it be. It's brilliant!
然後我拎部iPod出黎,
上車時,
其實我聽緊Let it be,
或者同伯伯有啲緣份,
所以我決定同佢一齊share一個earphone聽Let it be.
聽完後岩岩好到站,
伯伯話-
bye girl! let it be!
-
最後我去到Anfield,
去到Mathew Street,
去到Tate Liverpool。
返倫敦途中,
聽住Beatles望出窗,
突然覺得好幸福,
講唔出咩原因,
但覺得自己好幸福有機會可以坐幾個鐘火車只為睇利物浦球場同Beatles。
And when the night is cloudy,
there is still a light that shines on me.
Shine until tomorrow,
let it be.
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
-
2014年8月23日星期六
如果係隻狗撞死人,你又會點?
London central line罷工,
百無聊賴邊度都去唔到落Westfield洗下錢,
返到屋企之時聽到flatmate同朋友傾計,
佢話:我唔明點解要為隻狗示威囉,佢企係條路軌又無人去拖佢返月台,咁佢就要有俾人車死既準備架啦,啲人又咪個個企係度話嘩救佢啦自己又企係度唔郁,狗黎姐,唔通成條火車線特登為佢停咩。
利申:我唔係咩愛貓愛狗之人,平時無咩特別都唔會同佢地接觸由其係白鴿,而flatmate不嬲覺得動物係要全部被人道毀滅,小朋友細過七歲只係識食識喊識叫都算係動物應該要被毀滅。
佢見我默默地係廳除鞋,順手同我講:「你唔覺好無聊架咩?」
其實我本身諗住唔出聲側側膊返房就算,
因為我仲要同佢住一段時間,
我就算幾多口都無蠢到自己送死然後被黑面直到頂唔順要去聖母院告解祈求上帝原諒我唔好再黑我面。
但由於非常唔好彩地佢問我,
我無得扮死狗唔出聲,
我用最輕描淡寫既語氣企圖將殺傷力減到最低-
「如果係路軌上面係一個人,係咪照車死佢?」
我停左一停望望個形勢先,
見到好似幾平靜,
我再加多一句:「如果可以為一個人停左架車的話,點解唔可以為一隻狗?」
佢話:「一隻狗之嘛,又唔見啲人去救佢?靜係識係度嘈。」
我話:「點解狗咬死人要人道毀滅,人撞死狗就無問題?件事係危險,路軌係港鐵範圍,加上港鐵有管理權,唔係企係月台上面指手劃腳既人可以跳落去救佢上黎就無事。」
佢話:「個月台唔係好高ja嘛,啲人得個講字就得個講字啦,狗根本就要禁止帶入去任何室內場所。」
見佢愈黎愈激動,
眼底浮現上次佢黑全屋人面一個禮拜到底有幾恐怖,
我決定自保入房食蛋糕。
-
我諗起,
去左歐洲咁多個地方,
從來無一個地方唔俾帶動物上車,
曾經有一次,
我係德國火車見到有人抱住兩隻兔仔,
英國underground你會見到高過條on9 tube既大狼狗鬆獅狗(而我一定會去第二卡),
之前朋友拎住隻龍貓火車轉地鐵轉巴士去selfridges high tea都無問題,
道理好簡單,
動物有權係任何地方活動。
最諷刺係,
上次有隻蜜蜂飛入屋我已經講過我並唔係一個好人所以一見就想拍死佢,
佢話唔好然後話開窗俾佢飛走唔好殺佢,
一個鐘之後我突然俾野針左一下,
大脾只有一支蜜蜂斷針而蜜蜂本人已經唔見左,
突然醒起前一日著住同一條牛仔褲去薰衣草園應該好多花粉佢針我係應該,
小妹隻腳到而家都仲腫緊應該有一截斷針無拎到出黎要返香港睇醫生,
但今次佢話-
狗之嘛。
P.S. 我打得出黎就當然block哂所有同佢有關既人事物啦哈哈哈哈哈。
-
三年前係意大利由羅馬搭火車去那不勒斯,
當然以我既常態劇情發展係一定會搭錯火車,
搭左幾個站發現自己搭錯係Orvieto落車轉另一架,
如途中所見其實platform與platform之間係可以行路軌過,
當日唔知點解有六七隻鴨坐係路軌打死都唔肯郁,
唔好問我點解會有鴨我只會答你無得解,
我曾經係挪威朋友屋企後花園見到鹿。
當時柒到搭左對頭車係個platform等車只有我、我朋友以及兩個法國男人,
職員話佢地要做野唔得閒,
下一班車到月台係四十五分鐘後,
俾左個plain panini叫我地幫手引佢地埋月台,
我地同佢地全家玩左(或者俾佢地玩左)三十分鐘連一厘米都無郁過,
當時係六月尾意大利曬到癲,
我當年啲tan係因為引鴨並唔係因為之後係barcelona海邊唔小心訓左幾個鐘,
睇黎佢地曬太陽曬得好舒服。
職員過黎視察情況,
佢話無辦法啦,
佢會叫架火車暫停,
我地幫手將鴨仔全家逐隻搬上月台。
yep,
我人生第一次徒手捉住一隻鴨將佢搬上月台,
當時月台上其他人準備左毛巾俾佢地上岸休息,
而我地得到幾支雪糕與冰水。
唔係就咁好似你細個捉雞仔一捉一放功夫兩個字就搞得掂,
佢地係會縮會叫會唔開心,
就只係唔會走。
搞左一輪,
將鴨仔搬哂上月台後,
職員先聯絡火車可以繼續行。
係啊無錯,
意大利為左幾隻鴨停止左運作。
原因好簡單,
因為佢地,
似返一個人。
-
當然啦,
我flatmate會話屌又Delay,
但我覺得唔係「又」啊朋友,
technical delay抵屌,
但一隻狗一隻鴨,
都好重要。
你以為死既只係一隻狗?
think twice.
(雖然我仍然好憎蜜蜂蝴蝶見親都想拍死佢地。)
-
2014年8月22日星期五
我在橋上看風景
今朝收到一個迷離電話,
一見到個來電顯示,
我心諗你仲好意思打黎但由於本人好cheap關係當然聽左咩料先,
聽完一輪bullshit藉口推三推四差啲賴埋伯母之後,
最後講左一句-「其實我都唔想」,
我冷靜到連自己都覺得好心寒地回應:「你連認自己係仆街既膽都無啊廢柴」,
然後,
我cut左線。
仆街無問題,
但做仆街,
要認,
做完仆街又唔敢認,
學咩人做仆街姐廢柴。
-
今日去Tate Modern睇Matisse,
由Shepherd's bush到St.Paul's總共有十一個站,
搭到去第五個站我已經要用精神念力維持心跳呼吸,
London underground夏天係一個流動地獄,
而由TFL整左張海報溫馨提示各位夏天搭central line記住上車要帶定枝水、同時覺得條tube 150週年從來無進步過好威威要慶祝睇黎,
佢地係短期十年內係無打算搞搞條荒謬到頂點既tube。
聽日仲要又tube strike我都唔明佢地有咩資格一年strike五六次,
上個禮拜幫屋企人退返四張oyster card,
首先排左半個鐘隊每隔幾分鐘我都用強大意志洗自己腦almost there架啦忍下啦,
然後正常topshop只需要三分鐘就re好佢用左十五分鐘refund兩張卡,
re完後,
佢夠膽叫我再排過隊re另外兩張。
我靜左一秒,
然後用mean girls語氣回應 - ARE YOU KIDDING? so why are you striking on friday? you should be fired and replaced by technology.
後面個女人講左句YA I AGREE,
睇黎佢地已經令到人神共憤我都無咩幾可見到有工會strike resident係會support政府炒哂佢地用錢黎upgrade technology,
鬧完後我頭也不回地撥一撥頭髮行去platform搭tube走,
其實......
當時我好驚哈哈哈哈哈哈哈。
-
由地獄折返人間後,
朋友今朝叫我要著波鞋,
我係tube station門口....見到兩部滑板車,
St.Paul's要經Millennium bridge過泰晤士河先去到Tate modern,
所以,
我地用滑板車滑過泰晤士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基本上如果今日有去附近的話,
你會見到一個all back馬尾、著住件oversize冷衫、紅色斜咩袋、戴住個Sony巨型headphone大叫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同Song 2既失控廢青係Millennium bridge泰晤士河上面踩住架滑板車不停溜黎溜去,
事實上仲爽過睇完午夜場係westfield外面(即係香港類似APM)坐上部supermarket shopping cart有技巧地避開security碌落斜坡。
突然收到朋友電話用heaphone傾繼續溜,
佢(Michelle)打黎第一句:「楊麗珊,我數condom時唔見左一個啊!」
我好認真地真係有用腦地答:「我諗你要報警。」
M:「唔係哩!!!!!!!!!!!!!!!佢拎左去邊啊!!!!!!!!!!」
S:「係咪擺左落銀包啊?」
M:「佢做咩要拎出街啊?」
S:「... Err.. brainstorm下姐唔洗咁認真。」
M:「如果無咁點啊?」
S:「報警。」
然後我借啲而話老豆打黎cut佢線,
再Whatsapp個賊,
佢問:「... 一盒有幾多個架?」
我決定收佢兩個皮繼續專心溜滑板車。
三秒後,
我收到老豆張selfie,
係啊我老豆自拍再加一句:「啊女我型唔型啊?」。
-
滑左半個鐘停一停,
見到有個artist係地下不停地畫,
原來佢係全條橋地面random地畫左一百幅小graphics,
佢見我同我朋友玩滑板車玩到好興奮,
於是係橋上面畫左相入架小滑板車。
倫敦,
四年來多謝您,
下次返黎,
我會搵到一個人真正理解倫敦對我既重要性與意義,
再係橋上面望住一條係歐洲黎講非常普通但對我黎講比一切華麗風景都更為美好既泰晤士河,
I'll be back,
you have my words.
-
Tate Modern Open Space由紅線起點行到去終端總共需要兩分半鐘,
現實生活中我好似都行左廿幾年,
但我好似連起點都未知係邊,
要行到去終端,
到底仲要幾多年?
如果連條線都搵唔到咁點?
搵到後捉唔實甩手又點?
其實就算搵到後,
斷線都只不過係兩三秒非常兒戲既事。
但起碼,
我知道世界有紅線存在,
Shawshank redemption中,
Morgan Freeman 話 hope is dangerous,
但 Tim Robbins 答 hope is a good thing.
-
"Load the brush and draw a line.
At the beginning it will appear dark and thick,
then it will get gradually thinner and finally disappear ...
A line must have a beginning and an end.
Space appears within the passage of time,
and when the process of creating space comes to an end,
time also vanishes."
- From Line, 1967, Lee Ufan
-
見到身邊朋友們都搵到紅線另一端,
我進度係慢左啲,
但我諗我會搵到。
2014年8月20日星期三
生命之輕
Hi,
I'm back.
其實已經幾個月無再上過blogger,
發現原來每日都keep住有三十幾四十views,
奇怪地發現自己原來係另一個空間虛擬地存在過。
半年,
大學畢左業,
旅行兩個月,
繼續倫敦生活,
我知我就算去左二十幾個location都只不過係世界零點零一,
我諗我無咩改變,
只係更加肯定自己本身認為正確既事,
更加強化我二十二年來都一直懷疑自己係世界會生存唔到既麻煩性格,
以及係布拉格遇到一本非常重要既《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朋友話我都算係一個幸運小孩,
每個轉接階段都會遇到好作品,
上一年遇到村上春樹,
如果用一本書總結二零一四年的話,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
英國channel 4有個節目叫《one born every minute》睇人生仔,
上個禮拜我發現原來一條小生命要順利到達地球並唔係一件理所當然既事,
當日去serpentine gallery途中經過hyde park,
由於倫敦實在非常依戀雨點關係地面非常濕滑,
前面突然有個孕婦跌親,
我同另一個男人打算上前幫手時發現有血,
男人(Frank)跑左去gallery搵人幫手、另一個女人(Emma)打電話call救護車,
我只係坐係地拖住孕婦隻手話don't worry it's ok同時腦中一片空白,
孕婦(Jane)叫我打電話俾佢老公,
接通後我連冷靜去講發生咩事都講唔出,
要將電話俾另一個女人,
突然覺得自己咩都做唔到,
然後慢慢有罪惡感,
我望到前面有個人拎住部iPhone影相,
一時火起鬧佢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
佢話:I can post it on twitter to get some help!
我話stop your stupid camera. i mean right now!
道理猶如淋冰水籌款,
好玩唔玩用人地個病黎玩,
唔係淋下冰水放上facebook呃下like就可以理解到人地一生既痛苦,
我唔覺得有raise awareness,
只係見到一班人見人玩佢又玩浪費食水浪費資源,
亦都唔好同我講要笑對疾病,
it just doesn't work,
加上唔同單位用籌款為名去美化自己品牌與人格,
it's so disgusting.
如果你係真心要幫人,
點解要係一個challenge?
幫人原來係現代社會已經係一種challenge?
you're fucking kidding me.
你影個大肚婆跌親放上twitter加句-
anyone can help or show some support?
我覺得你要將自己reputation建立係別人痛苦之上,
好核突,
FUCK YOU.
最後,
我地無跟到上救護車,
但需要留低聯絡方法以及講低事發經過,
三日後,
我收到一個text,
BB救唔返,
但Jane無事。
-
當日我無去到serpentine,
三日後我收到text後,
我決定再去。
去gallery之前我做左大大小小既research,
佢同藝術家男友Ulay 1988年時係萬里長城兩端向中心前行,
三個月後係交會點互相擁抱、分手然後再各自繼續完成萬里長城餘下路程,
朋友再話我知原來Marina Abramovic就係2013年係MOMA
將自己身體靈魂作為藝術品展出,
著起紅裙與人直接凝視令到好多人喊個artist,
而Ulay突然出現,
廿幾年後重遇,
雙方故事由眼神交流互相掠過,
而幾滴Ulay離開後既眼淚,
暫時係我睇過最美好既藝術品。
Marina係Serpentine將MOMA僅餘既table and chair都除去,
只剩下Marina本人、其他參與者以及完全空白gallery空間,
每個人只可以帶自己身體與靈魂進入空間,
所有隨身物品必須放係cloakroom。
入到gallery後,
我對於如初生嬰兒除去一切防備進入一個寧靜陌生空間感到非常不安,
坐左一兩個鐘頭後唔知點算好開始喊,
在場有人喊,
有人笑,
有人訓覺,
有人玩自己對鞋。
喊左半個鐘左右,
Marina過黎攬住我,
問-what are you thinking?
我答-why you can be so brave to look at Ulay in MOMA?
佢答-you'll understand. later.
我問-what if I don't want to understand?
佢答-that's why I had 22 years to go through.
我問-did you feel fine? i mean that 22 years?
佢答-no but life is about suffering.
-
之後幾日我都仍然嘗試去證明自己存在,
就如一種難以承受既生命之輕,
好想知自己個position係邊,
突然唔想自己好似斷線風箏,
而當你想get attention,
現代一個非常便捷既方法係facebook與instagram。
然後我開始左一個禮拜post完又delete,
delete完又post既痛苦時刻,
好似毒癮,
一個禮拜之後,
我收到一個電話,
好朋友同我講佢間cafe就開,
當刻我明白Marina展覽自己身體與靈魂既意義,
人存在於肉身,
而非虛擬世界。
a phone call,
worths a thousand Facebook or instagram likes.
原來我一直將自己當成自己既假想敵,
一直想將自己逼到盡頭,
一切都只不過想滿足自己既任性。
-
慢慢,
慢慢,
輕柔地,
我開始放手。
開始搵真正屬於我既空間,
或者只係重新發現真正屬於自己既空間。
-
2014年5月23日星期五
在不確定的世界裡
自從過黎倫敦之後,
愛上藝術之後,
發現人人都有自己所喜愛既風格,
而我亦都嘗試去搵一啲疑似好重要既野,
至少好多人都覺得好重要。
四年以來一直試圖搵緊啲野,
但發現愈去搵,
落後愈多,
然後愈急,
落後更多,
慢慢發現,
我根本係喜愛整件事,
機器裡面所發現既每項零件,
都係我靈魂遺失既一部分。
於是我並無再強逼自己去搵啲野,
而係慢慢接受,
接受一個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一件事既自己。
慢慢,
無再努力地搵一啲野去將自己限定係某幾個形容詞之中,
學會一個英文生字名為whatever,
讀Art U黎講呢啲叫退步,
branding黎講,
呢啲叫失敗,
但於我而言,
放開一切反而令我人生比較好過。
我一直覺得我學校非常矛盾,
要push boundary又要搵到自己風格,
就算你push都係係某幾個形容詞裡面鑽,
慢慢我無再執著於外在所謂風格壓力,
我開始發現所謂風格都只不過係局限自己係某一個領域,
或者係某一個領域之中尋找肯定,
我接受左喜愛一切既自己,
慢慢,
我喜愛一個快樂地喜愛一切既自己。
-
我總係太努力去做每一件事,
太努力去做一堆做唔到既事,
結果每次都令自己精神透支。
多年以來,
自己由寫原稿紙到用手寫板,
由九方打到去速成,
再慢慢學識手機筆劃法,
發現自己已經再唔識打九方,
近期慢慢連速成都開始唔記得點打,
當我三分鐘前用iPhone search「掙」字點打時,
開始realise,
有啲野會係時間前進時遺失,
得到某些後,
又會遺失某些曾經非常珍貴之事,
不經不覺間。
多年掙扎後,
我發現自己已經無能力去承受多於零點一毫克痛苦與失去,
由其經過今年用盡所有力量後,
即使倫敦陽光明媚,
我發現自己已經用盡一切能力去逃避任何悲傷與痛苦,
其實自己應該再無容量裝載任何事,
每當有某些極小事發生,
就會發現自己滿身傷痕。
-
如果太聰明係一個缺點,
或者一切都已經返唔到轉頭,
如果忘記筆劃輸入法可以重新識打速成的話,
如果忘記速成可以重新用手寫板的話,
如果忘記手寫版可以重新學識寫字的話,
如果忘記寫字會重新學會說話的話,
我或者都係會毫無骨氣地用筆劃輸入法。
-
或者忘記iPhone返去只有Nokia既年代,
忘記Nokia返去只有電腦既年代,
忘記電腦返去只有電視與收音機既年代,
忘記電視與收音機返去只有圖書館既年代,
忘記一切返去只有生存既年代,
我會選擇只需要生存就好。
我諗我需要一個長假,
一個非常長既假,
到有一日我識講:其實我唔係自己想像中咁聰明咁清醒,
或者就可以買機票返香港。
希望我唔會選擇繼續留係英國,
希望我唔會選擇突然上去UCAS,
accept LSE個offer。
-
睇到金曲獎名單時,
為著無陳綺貞時間的歌感到非常失落,
見到有楊乃文未接來電時,
發現自己已經係一個舊舊地既人。
到底而家個世代,
仲有冇未接來電呢件事?
細個時我成日唔聽電話,
出哂名唔聽電話消失無蹤,
雖然而家都出名來去如風,
到後來發現無人再打電話後,
我開始懷念講通宵講電話既日子,
開始懷念有未接來電既時光,
開始懷念原來有人會諗起我打電話俾我既感覺。
睇到世界各地開始隨機殺人時,
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可能會灰飛湮滅,
我發現自己開始怕死。
或者每個人總有值得自己一直堅持生存落去既理由,
或者每個人總有一兩個值得自己一直堅持係荒謬世界勇敢生存落去既人,
或者生存比起結束生命需要更大勇氣,
地球不只小王子一個,
可能因為每一個人都能夠成為另一個人生存落去既小小理由,
不多不少,
可能只需要一個人生命就有意義。
可能我都有我既價值,
只係我需要一個長假期。
2014年4月18日星期五
那段必須走過的路
幾年之間,
我唔覺得我有任何成長,
講真亦無任何成就,
只係不停惹麻煩,
然後喧鬧地走過每一個麻煩。
係啊,
我無再逃避啦,
因為我已經習慣左麻煩會一直搵上門,
而我已經開始唔多怕麻煩,
wait a minute I'm dealing with this shit now,
right,
what's next?
要識講so what's next?
首先你要行過一段好麻煩既路,
而當初我行呢條好撚麻煩既路時,
我逃避、我崩潰、我發癲、我逃避、我尖叫、我逃避、我訓覺、我逃避,
個內心腦力體力交戰歷程直頭可以寫幾部自傳,
你唔係覺得一時三刻無風無浪就會學到句right what's next下嘛?
幾年之間,
我無咩實際野學到,
但有一件事我學到之後畢生受用,
就係我並唔係一個特別既人所以唔需要再扮野,
因為無論點扮野都好,
世界上並唔止你一個睇法國新浪潮電影,
而法國新浪潮電影,
都只不過係其中一個電影類別。
仲有一件事,
人地學習獨立,
我學習依賴,
我學識求救。
No one is perfect,
拆唔掂,
咪搵人幫囉,
你估李嘉誠真係自己一個人一對手搵幾千億一個月啊?
佢自己做得掂你覺得佢會皇恩浩蕩俾份工你打?
何況,
屌你都唔係李嘉誠。
何必難為自己,
而家又唔係叫你搵隻兵俾錢,
叫你預左自己將會死到臨頭前,
好叫定救命等自己唔洗死到臨頭先黎打999,
一早知道自己弱點搵人幫都係一種才能。
細個時我做盡一切唔要衰俾人睇,
做盡一切世界認為非常型棍之事,
人地睇喜愛夜蒲我就去睇希治閣,
為睇希治閣而睇希治閣,
到希治閣變得庸俗我去睇杜魯福,
當時我睇盡所有世界認為係高品味既電影後,
我發現我完全忽略左我自己。
到底我係一個咩人?
到底我鍾意睇咩電影?
到底我鍾意聽咩歌?
點解我要一直諗世界覺得人地睇咩聽咩先係最有型?
點解我要對自己咁苛刻?
有一段時間我拒絕承認自己其實好鍾意睇古惑仔,
比起The Godfather有過之而無不及,
扮完一輪野之後,
well,
The Godfather有既係Marlon Brando,
而古惑仔有既,
係楊麗珊既英屬香港時代童年回憶。
我唔需要全世界目光,
佢地唔會對我人生有任何作用,
而我要同自己相處一世,
點解我要將自己隱藏,
就只為討好世界目光?
Why I have to feel ashamed of myself just because the fucking world out there?
要成為一個特別既人,
首先要理解世界好大,
自己只係其中一粒微塵,
當你承認自己只係一個毫無特別之處既平凡生物,
就會開始明白唔需要理人地點睇,
因為根本都無咩人care你到底係一條龍定係一條蟲,
都只不過係你地緊張人地到底覺得你係龍定蟲,
當你唔再理其他人目光而活好自己渺小生命時,
你就算係一條蟲都係一條有性格既蟲。
而當你發現左根本無人理你係一條龍定一條蟲時,
你會放低身段去嘗試好多從前你認為好柒但必須要做既事,
而一堆好唔型既事將會成為你既經驗與經歷,
對你人生有極大作用,
你估我當時做Intern落大雪幫全個office買十四杯咖啡仲要老闆要extra hot十五分鐘要返到去office真係講咁易架?
你有冇想像過Sherry Yeung落雪著住對adidas拎住五大袋takeaway由Selfridges行返去mayfair office將十四份lunch分開俾錢留單再逐個找然後仲要記得十四份lunch邊個食邊份啊?
我當時夠屌哂老母啦,
但我又咪係十五分鐘返到去,
四個月internship期間從來無記錯邊個食邊份lunch,
捱到最後一日返工用左兩個鐘困獸鬥逼個accountant出糧去買左個Phillip Lim 3.1 Pashli,
跟手去selfridges公司個counter將所有香水調轉擺然後講左句仆你個街你實執笠,
但問題係,
我捱過左之後就係一條好漢。
一個特別既人唔係要做齊所有特別之事,
而係將平凡之事customise,
成為一件帶自己個性既事,
而首先你要學識係合理情況下講“I don't fucking care”,
你自自然然就會成為一個你地一直想成為所謂特別既人。
係啊我著利物浦波衫出街架,
係啊我係whatsapp度瘋狂唱歌send俾朋友架,
係啊我講粗口架,
係啊我唔食飯都要買唇膏架,
Who fucking cares?
呢個世界得一個Sherry Yeung,
And I AM SHERRY YEUNG,
係啊,
點?有咩幫到你?
我都曾經走過同一條路,
只不過我比你地早少許,
如果我唔係日日起身都唔知會惹到咩麻煩的話,
我唔會話到俾你地聽,
先發洩,
抽身出去行一個圈,
出去望一望個世界到底發生咩事,
慢慢就會諗到解決方法。
你地成日覺得我好特別,
我唔覺自己好特別,
我只係struggle左幾年終於接納左我係Sherry Yeung,
狗口長不出象牙,
I am happy with who I am.
而你地要happy with who you are?
當你有一日唔再覺得我好特別,
你地就會明白我今日講緊啲咩。
2014年4月2日星期三
無聲仿有聲
做GYM時睇BBC News先記起三月二十九號係英國第一日正式於法律上認可同性婚姻,
同日朝早Alan打電話黎嘈醒我話要結婚,
其實我不嬲都完全地收電話皮除左有啲咩突發事件需要開住電話,
但可能係去完土耳其後仍然有少量Jetlag所以日日一大早就醒。
Well,
講起個Jetlag,
我覺得我終有一日會因為去旅行而失去所有朋友,
話說土耳其同倫敦有兩個鐘時差,
而我朋友每日七點就逼我起身,
數數手指即係倫敦凌晨五點,
星期六倫敦又突然轉Summer Time,
基本上我而家二十四小時都好想訓覺,
唔再提旅行四日到底發生咩事,
只係我明明話八點起身佢七點起身吹頭已經夠絕交一百次。
-
Alan朝早八點幾打黎同我講佢要結婚,
謝霆鋒話齋我滿心都係祝福但滿腦都係粗口,
一個有血性既人最起碼都要眼濕濕,
但我係一個完全無人性無腦既喪屍所以呢味野對我無效,
我只係想繼續訓覺。
佢發表左一段偉論,
內容大約係實際生活層面上,
伴侶既作用在於日常生活之中能啟發自己,
叮一聲地發現一啲自己忽略左既事,
平衡自己只在於自己角度出發偏頗既生活。
我問佢Vivian有無要求過你為佢改過啲咩,
又或者你有冇要求Vivian為你改變,
佢答:
好似無咩需要改變。
上個禮拜三係Istanbul時,
由於頂唔順我個朋友氣溫三度之下竟然要出去Ferry甲板坐話要「get the most of the it」,
我係一個非常膚淺只識吃喝玩樂既遊客並無所求所以選擇坐係船艙內一路食無花果一路睇沿途風景,
一個由Florence黎既意大利仔坐隔離,
傾左一輪廢話之後我地一齊Notice到斜對面一對細聲講大聲笑既情侶,
一個用Veil遮哂全面既女人以及一個(應該)係Istanbul既Local,
女人走到我地後面既船艙Cafe買左兩杯蘋果茶,
意大利仔話:“oh! She's an Italian!”
我答:“really?”
佢問:“Would you wear veil in your whole life for the one you love?”
我好認真咁諗左一分鐘,
答:“No.”
佢問:“Why?”
我答:“He first met me and fell in love with me without the veil right? then I wear veil for him, he won't love me anymore?”
佢問:“how about he loves you too much so he doesn't want to share anything of you with the others?”
我答:“Well, then I won't love him anymore.”
唔好話wear veil,
我連食少粒朱古力都唔會屈服,
我仍然係比較愛我自己。
The woman in veil返去佢愛人身邊,
由佢臉上唯一露出既雙眼中可以睇得出,
佢的確非常愛佢身邊個男人。
望出窗外運河上一個又一個滿佈民居小屋既小島,
開始諗如果有一日或者曾幾何時自己出現個咁既眼神時我會唔會為左對方cover my face?
答案仍然都係唔會,
但或者可能會食少粒朱古力有協商空間,
所以某程度上我幾羨慕個意大利女人有如此勇氣。
-
Alan話:「或者改左我地都唔知,但平衡到咪得囉。」
我話:「咁唔怪得你地結到婚啦。」
佢話:「有陣時唔太重要既野hea下hea下咪當無野囉。」
我問:「例如?」
佢答:「佢唔鍾意熄Laptop訓。」
我問:「你都notice到咯點當無野呢?」
佢答:「咁部laptop又唔係我既,後尾我慢慢發現唔熄laptop訓朝早起身唔洗等開機,其實幾方便。」
我問:「咁你而家唔熄laptop訓?」
佢答:「我照熄啊,只係換個角度去睇佢啲生活習慣姐。」
我總結:「咁唔怪得你地結到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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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同性婚姻合法化,
同性情侶終於可以正式結婚,
我本來都唔明結婚到底有咩咁重要,
後來發現結婚包含好多法律上權益、人權與社會認同,
雖然對我黎講結婚仍然係非常唔重要,
All I need is love。
首日同性戀婚禮圖集中,
其實一紙婚書都只係配角,
最重要都係戀人間種無言默契,
以及向世人宣佈佢地將會廝守一生既勇氣與正能量。
Alan問我:「啊妹,其實你想搵個點既男仔?」
我話:「我想搵一個好人。」
佢問:「點為之一個好人?」
我答:「唔知啊,我只係知世界上有錢人有好多,亦都唔難搵,但好人唔多。」
佢問:「你眼中咩叫做好人先?」
我諗左一陣答:「其實唔傷害人,已經係好人。」
再諗左一陣話:「或者我想搵一個我可以信任既人。」
佢話:「啊妹,或者唔係人地唔可信,而係你唔信人。」
我話:「一個可以令我信任既人首先要對我有信心,當對方對我無信心時,會令到我自己都對自己無信心。」
我再話:「我覺得伴侶關係未必會令自己成為一個更好既人,但互信關係可以給予對方信心令自己覺得自己將來可以成為一個更好既人,但咁多年黎,對我有信心既人唔超過三個。」
佢話:「咁多年黎你都係咁硬頸。」
我相信愛,
但信任愛,
係兩回事。
-
聖誕時係Guerlain買既La Petite Robe Noire黑櫻桃香水用完,
星期日係Liberty Diptyque買左支Philosykos無花果香水,
噴左兩下之後上床用iPhone開Youtube聽伍樂城演唱會謝霆鋒無聲仿有聲。
或者有啲情況下言語已經毫無意義,
千言萬語,
都及唔上一個擁抱所能傳遞既一切力量、一切信任、一切所有,
比唔上一個擁抱所能傳達「我在旁請不要害怕」。
就如黑櫻桃無論如何用一千萬個filter將香氣過濾,
都無法過濾成如無花果香氣般直接清新自然。
2014年3月11日星期二
換個場景會否浪漫依然?
星期六,
微涼。
倫敦有陽光時,
其實真係幾可愛。
好,
我趕緊deadline但堅持要去睇Opera,
其實本身早兩個禮拜deadline,
諗住交完dissertation去睇,
點知突然有兩個禮拜extension,
中伏。
話說上個月去Barbican睇Pop Art exhibition時見到poster寫住Le Boheme,
當時即刻逼朋友一齊買飛,
原因都只係因為曾經係巴黎蒙馬特Amelie雙風車Cafe附近見到一間叫Le Boheme既cafe,
係Paris時去過幾間出名既Cafe例如Cafe de Flore/ Les Deux Magots/ Cafe des Deux Moulins ,
但只係入過去Le Boheme飲左杯hot chocolate因為咁多間中得呢間無咩人,
我始終都係唔鍾意湊熱鬧。
就係因為我去過一間同名Cafe,
所以我無用過腦去做research就買左飛,
事實證明我到呢一刻,
都仍然係一個非常衝動既白痴。
去Royal Albert Hall睇Opera好似要著得好elegant,
呢就好似Pretty Woman Julia Roberts咁呢,
我無套衫都要化個霸氣妝,
輸人不能夠輸陣,
就算deadline都要Julia Roberts住仆街。
一落到街,
我見到一條友企係樓下,
即時半帶憤怒斯文地大叫:
點解你每次係重要關頭都唔揸車呢,
人地特登用Dior 999唇膏要好Glamorous好似Julia Roberts架嘛屌你次次都係咁。
佢竟然駁咀話禮拜六Knightsbridge塞車,
我反駁搭巴士又咪係塞,
佢話但巴士可以落車嘛,
我開頭覺得幾有道理但都唔打算同佢理論,
因為同一個死蠢理論只會浪費我支Dior藍星唇膏。
結果真係塞車。
而我又真係要落車。
真係慘過灰姑娘落南瓜車。
我著住件冷衫Dr Martens你要我跑上去Royal Albert Hall,
我唔明點解次次去Royal Albert Hall都要跑上去,
South Ken又極多遊客,
我一路亂衝亂撞一路鬧斜路黎架做咩唔揸車呢,
Last minute跑到入去Royal Albert Hall真係咩霸氣都無哂,
仲要由A數到Z搵T到底係邊,
我發起港女脾氣上黎直接入左去Z問職員,
由於時間關係我知道佢一定會直接帶我去T,
一坐低好唔優雅地睥住條唔揸車既契弟,
基本上坐低唔夠五秒就開始。
但睇完第一節之後,
我突然發現星期六由Victoria&Albert Museum跑去Royal Albert Hall睇Opera好浪漫。
因為呢件事係香港唔會發生,
而係香港發生亦都唔會有半點浪漫。
香港應該唔會隨意買到Opera ticket,
唔會即興地去睇Opera,
唔會係微涼天氣下跑過我喜愛既Victoria&Albert Museum、Science Museum、Natural History Museum,
沿途好多遊客但由於街道較闊亂衝亂撞都唔會撞到人,
好難可以用Dior 999橙紅色藍星唇膏而唔俾人由頭睥到落腳,
難得既閒情,
清新空氣,
美麗風景,
快樂回憶,
自由。
近視加深太多,
大部分時間都睇唔到Opera字幕,
只係簡略睇到大約劇情推進,
一種聽唔明既陌生語言,
聽唔明既陌生音樂,
一個從未睇過既陌生故事,
不經不覺,
就過左三個半鐘。
毫無負重地,
過左三個半鐘。
基本上我只係知個故事大約做緊咩但由於係意大利文所以不明所以,
最有印象都只係“what a cold little hand, let me warm it up for you”,
但無人會問我到底睇左啲咩,
無人會發表偉論,
無人會中途尖叫,
無人會update Instagram Facebook,
無人會影相,
無需要特別炫耀,
難得既自由。
同一件事係香港發生會點?
首先要幾個月前搶飛,
然後要覺得自己睇Opera好有品味。
而我除左神級事必要搶如Radiohead之外,
早係搶飛階段已經放棄,
應該唔會有下文。
其實係倫敦幾年,
最快樂係可以自由試到好多係香港被標籤到已經連講都覺得庸俗既野。
-
睇完之後,
慢慢由Royal Albert Hall行返落去South Ken,
再放慢腳步由South Ken行去Knightsbridge,
太陽慢慢落山,
空氣依然清新,
遊人仍然非常多,
但街上亦然異常安靜,
自由舒服到可以隨便伸懶腰,
邊食雪糕邊行邊睇日落,
而我依舊感到十分自由。
-
同一時間,
朋友們係香港聽緊陳綺貞,
我都好想聽陳綺貞,
但其實,
我會想係倫敦聽陳綺貞,
而唔係係香港,
我想自由自在地聽陳綺貞。
今晚去做Gym時一直聽《會不會》《華麗的冒險》《告訴我》,
發覺係搭巴士途中聽《會不會》,
可能比起係香港紅館聽live更好聽,
因為當你一個人係夜晚巴士上望住風景慢慢fade out,
好容易理解陳綺貞歌聲中安靜、溫柔、任性、偏執既悲傷。
-
不願放開手,
不忍讓你走,
瘋狂的夢沒有了你,
還有什麼用?
2014年3月3日星期一
天使的指紋
三日前去左幾個Gallery睇Exhibition,
由Sloane Square行去Saatchi Gallery時,
見到一個中國小妹妹係Gallery對開草地玩,
當時凍到癲我都唔明點解佢可以係草地上面碌,
望多兩眼見到佢有兔唇,
就過Tesco買左盒朱古力請佢食。
行到佢面前坐係草地用國語同佢講:Hello 要食巧克力嗎?
佢本身好怕醜然後佢媽媽叫佢多謝姐姐,
佢就走過黎攬住我講「謝謝」,
然後我就同佢講,
「我也是一隻小兔喔!」
佢錫左我一啖我就去Saatchi睇exhibition。
我唔記得我之前有冇講過,
我十八歲生日時,
係學校食左個蛋糕同啲Fd吹左陣水後,
放學唔係去左蒲,
而係去左牙醫診所睇醫生。
我本身兩隻上門牙嚴重外翻錯位,
由細到大從來唔敢開口笑,
由其係細個小學時,
曾經俾人叫過怪物,
中學時,
俾人叫過哨牙雞。
細個換牙後,
我兩隻大牙開始外翻,
生完之後基本上係合唔埋口,
我問老豆點解我兩隻門牙咁大既?
老豆話我係兔仔所以要食多啲紅蘿蔔。
一直到現時為止,
雖然我已經唔再食紅蘿蔔,
但我仍然最鍾意食蘿蔔蛋糕,
每次我見到任何品種既兔仔時,
我都會發自內心地覺得好開心。
但當然,
外人講一句你係怪物,
基本上抵過屋企人講一百句你係兔仔,
由其係當親戚話:「珊珊真係靚女咯,係啲牙差少少囉。」,
「啲牙生成咁真係可惜咯。」
又或者有小朋友會話,
「點解你隻牙咁大既」,
其實老豆做咩都無咩用。
所以我細個好少講野,
一黎我好鍾意睇書,
二黎本身我自己都唔知其他人係度做緊咩,
三黎我唔係好想開口,
結果我唯一可以對外溝通方式就只有寫作。
細個時因為口合唔埋,
講野會漏風,
但細個時啊媽要照顧細佬,
所以成日開收音機或電視機俾我自己玩,
細細個已經好想做電台關係,
我用盡力去學講野,
學到終於可以參加朗誦比賽攞獎,
哪怕小學我攞獎後老師叫我係課室表演,
我見到有人用手蓋住耳仔,
我更加用力去講我自己要講既野,
因為我有屬於我自己既聲音。
三年級時,
同細佬玩,
因為我隻門牙太大玩玩下突然跌斷左,
然後經歷左兩個月杜牙根、麻醉、補牙,
每隔幾年又會甩一次,
中一時我問醫生可唔可以做牙齒矯正,
佢話因為隻門牙斷過唔可以,
我問有冇咩辦法可以整走左兩隻門牙,
佢話只可以直接換假牙牙套,
但屬於整容手術,
要等到十八歲。
中五時又突然斷左要再補,
帶左一個月口罩返學。
於是我一直等到十八歲,
就係為左可以換左兩隻門牙。
終於到十八歲,
十二月生日檢查之後,
醫生話起碼要整兩個月,
我等到暑假。
暑假,
因為唔可以完全麻醉,
只可以半麻醉,
每次打兩支麻醉針,
我兩隻門牙比普通人厚大兩倍,
所以要分三次磨細,
每次我都痛到喊,
想咬實牙但又合唔埋口,
每次磨牙歷時兩個半鐘。
磨牙後醫生會裝臨時牙套望落暫時無咁恐怖,
但牙套每隔幾日會甩一次,
每晚訓覺我都好驚兩隻牙會甩,
直到而家我大壓力時會發惡夢見到自己兩隻門牙碎左。
磨完三次後,
倒牙模,
要等一個月先有訂造牙套,
於是我每隔幾日就要去補一次臨時牙套,
食左兩個月粥水。
到終於可以裝完牙套,
除左醫生話我每十年就要換一次牙套外,
我行出診所時覺得自己好似重生,
一路喊一路返屋企,
但好快我就發現原來我要重新學點講野,
於是我用左一個月每日讀書重新學發音。
而當時每當有人讚整左牙好睇好多時,
我唔會覺得開心,
只係有一種好奇怪既感覺,
點解我要受咁多苦就只係為左一句好睇好多?
如果你問我當時無整而家會唔會整,
我會好肯定話你知我唔會。
點解要因為人地點睇而去咁樣折磨自己,
雖然係對我生活有影響,
但基本上99%係基於人地睇法先去整,
為左社會上某啲標準而整,
至少如果係已經成長左既我一定唔會咁衝動一下子就將兩隻牙換牙套,
而且係每十年折磨一次直到永遠,
自己根本無病無痛健健康康,
為外觀去傷害自己身體,
係一件非常愚蠢既事。
如果我細個時,
遇到一個人同我講我係一隻可愛既兔仔,
而唔係話我係怪獸的話,
命運可能完全唔同。
當然我明白自己太重視其他人睇法一定有問題,
太努力去改變自己融入其他人生活圈子亦唔係一件應該做既事,
但明白還明白,
當你生活係巨輪之中,
有時真係無能為力。
我並唔係想改變世界,
只係想將自己所信之事啟發就算只得一個人既思考,
對我黎講已經意義非凡。
生活中,
可以去愛既盡量去愛,
可以去欣賞既盡量去欣賞,
我明白人係需要有批判性,
但係大是大非上具批判性,
於美學上大可接受各人有各人不同之處,
世界並唔非只有單一美學路向,
並唔需要求同排外,
因為只係一句任性既說話,
可能會為對方帶來一生影響。
唔需要強行偽善,
當你明白世界好大,
當你知道愛既重要性時,
自然會欣賞一切存活於世界上既美麗。
睜開眼去跳出自己小宇宙時,
會發現世界好恐怖,
會發現世界好邪惡,
會發現世界好醜陋,
但發現一切醜惡加以批判時,
同時應該要感受世界上各種獨特既美好,
與美好和平相處,
非將對方同化成為己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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