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8月29日星期五

Hey Jude!





朝早起身收到一個電話:

Sherry,

今晚陪我去Soho。



我問:

下,

你知我毒撚黎架喎。



佢話:

今晚我個Ex開生日Party,

WITH HIS NEW GIRLFRIEND。



我話:

哦咁唔去咪唔洗傷心囉,

我訓多陣先有少少M前恐懼症,

byebye!




佢話:

佢新女朋友好樣衰。



啊!

仲用Gucci Monogram袋,

桃紅色。



我毫不猶豫地:

得,

今晚幾點邊度等?








FYI,

當晚見到個袋係類似呢個:























我同Sherlock係Season 2 第二集一樣,

佢俾“H.O.U.N.D.”吸引,

我俾“桃.紅.G.U.C.C.I.”吸引,

除左你係Paris Hilton,

拎親呢個袋都多數係講野高八度帶有公主病菌既八婆,

或者係寫字樓做左幾廿年秘書既姐姐,

兩種女朋友都會帶俾我一個非常愉快既晚上,

加上I don't see thing, I observe. ( 嘿嘿 )



Well,

條八婆搶你男朋友,

你當然要Judge佢外表啦,

唔通仲同佢伯母講:

hello伯母,我係你個女新搶返黎個男朋友個Ex啊,你身體幾好嘛?







約左八點半Leicester Square等,

我當然Hea到頂點著條裙就算唔著波鞋拖鞋都算俾面,

等左半個鐘,

明既,

踩場需要計劃既係咪?

得。



佢一出tube station門口,

嘩,

連新買既Celine都拎埋出黎,

千幾鎊一個clutch拎去蒲,

加上之前我無見過呢個袋應該突然新買,

憑千幾鎊除返開幾多寸皮黎計,

應該係每一寸百幾鎊,

睇黎條賤人應該hurt得佢幾緊要。







九點半去到Club門口,

嘩大佬一去到見到個伊巴頭日本仔仲要係Goldsmiths讀photography,

但當我一諗起個桃紅Gucci袋,

我全個人意念就非常專心地等待Paris出現,

等左十分鐘左右,

我最期待既畫面出現啦:

哈哈哈哈哈,

Elsa裙撞Gucci桃紅袋再加Jimmy Choo,

仲.要.公.主.頭,

成件事撞到啪啪聲,

我忍唔住行左過對面街後巷笑到連個頭都移左位,

Moodboard如下-




 







笑左一輪後,

理智問左我一個問題,

到底點解Gucci會搶到Celine個男朋友?



Celine俾我拉左過對面街冷靜,

呆企隔離雙目無神毫無笑容,

憑佢人又靚又讀Cambridge黎計,

見到個咁既新女朋友其實幾humiliating,

唔同我只係一個零,

任憑街上面一個普通女仔都會比我溫柔體貼,

只不過係我比較鍾意我自己所以I'm fine with everything,

但對佢黎講,

真係幾hurt。



我搭搭佢膊頭話don't worry you look great babe,

佢笑笑望住我,

我諗今日我都要幫下手架啦,

至少要解答到底點解Gucci會搶到佢個男朋友。







我同Celine行返過隔離街,

基本上Club門口係人都知Celine係Ex所以係會讓路唔會講太多Greeting廢話,

我直接同佢行去Gucci同賤人面前 -



Celine : Hi, Happy birthday.


賤人:thanks! this is Niki.


我暗睥佢個粉紅色咀心諗一定要問佢到底用咩唇膏可以將個樣毀滅到咁既地步:Hello, I'm Sherry.


Niki : 你唇膏好靚啊!咩牌子邊度買架?!


我當然唔想答啦,但由於要解答Celine心內問題都係答:Chanel Boheme. 係呢,你地都幾襯喎,點識架?


Niki : 哈哈哈,err.... 點識啊........ ermmm.... 哎呀...我唔係幾好意思講,你講啦....


然後佢用bling bling眼望住個賤人,將塊面伏係佢膊頭度。


賤人:哦,我地係船P度識,慢慢發現幾岩傾咪繼續落去。


其實我諗條賤人知我問野係有骨,所以無特別講太多。



我問多左幾條問題,

Niki (Gucci) 突然話,

哈哈其實我咩都唔識架.... 好多野都係聽條賤人講,

佢真係教到我好多野。



然後,

Celine突然捉住我隻手,

我諗我地大家都明白到底發生咩事,

已經可以走。







到底點解Gucci可以搶走Celine男朋友?

我同Celine都有某些終極弱點Gucci比我地優勝一千倍,

Gucci唔會問有骨既問題,

而我地,

由第一句開始已經有骨。



佢攬住個Gucci已經好滿足,

但我地追求既,

係Celine同Acne,

當然,

自己Celine自己俾錢。



再者,

Celine有足夠智商從來咩都會自己答,

絕對唔會搖條賤人隻手叫條賤人幫手答。



Of course,

我諗我同Celine一世都唔會去船P,

我一聽到船P,

噢,

唔怪得啦。







Well,

其實係某些位上面,

我地係一敗塗地。







我地放低份生日禮物後,

去左隔離街間Mexican Grill食飯,

佢一坐低就去廁所,

出黎我見佢對眼紅哂,

都只可以講:

你無輸,

你想用人地買既Gucci定自己買既Celine?



飲左一啖Margarita,

交換一個眼神後,

彷彿大家都深明,

this is how we do.



and we are happy with who we are.












P.S.


Sher : 你送左啲咩俾佢做生日禮物?

Celine : 嘿。

然後佢拎左抽鎖匙出黎,

我望一望,

Sher : 哈哈哈,佢屋企鎖匙?

Celine : one more cocktail?

Sher : yep!



P.P.S


如果你問點解我地咁仆街要去人地Birthday party,

首先賤人無講任何原因一句分手就了結,

第二條賤人竟然請Celine去,

到底應唔應該去可自行判斷,

反正Celine決定要去,

我都只能夠陪下佢。





2014年8月28日星期四

Let it be.




話說全歐洲所有火車都好憎我,

每次搭火車唔係delay就係取消,

我從來不諱言承認自己對所有公共交通工具有近乎皮膚敏感式憎恨與厭惡,

唯一一樣我覺得係bonus既就係火車上面好多奇怪人類會同我傾計。



由其見到啲唔知點解有hand carry喼唔用,

係都要咩住個幾千KG既backpack上車阻頭阻勢左撞右撞一撞仲要一定中頭最緊要係佢本人唔覺

然後覺得自己好似好勵志好流浪,

企圖造出一個自己步步皆辛苦你班廢柴坐係office連出去劈炮唔撈去追求夢想都唔敢而我唔怕辛苦架好勁架我既假象阻住地球轉既煩膠時,

厭惡感會即時暴增一千。



其實我個喼係九成可以直接帶上飛機、硬殼啲野仲無咁易整爛,

除左消耗體力同我唔知佢地到底點樣係交通工具收藏個大過人既backpack外,

你會發現 - 拎backpack既人多數都拎好撚多廢物而個backpack仲要太大柒到要加錢寄艙,

而每次去旅行有朋友拎backpack都一定會發我脾氣,

例如之前去Istanbul條俄羅斯妹話:

"Sherry can you walk a little slower? my backpack is so heavy it's not fair."

而後來我發現佢個backpack入面,

竟然有風筒。



屌係土耳其夜晚十一點幾恐怖到極點唔行快啲真係等睇陳浩南出黎收數啊?

自己又咩唔到重野學咩人拎backpack累街坊仲要人受你氣姐,

除左你去喜馬拉雅山或者要係冰島火山玩野外求生,

去巴黎維也納就算唔住酒店都住hostel啦你拎backpack托咩,

係大城市就已經唔係叫流浪係叫度假啦,

講真要分辨真係識去旅行定扮識去旅行既人,

睇佢拎backpack定喼就可略知一二。







講返正題,

諗住走前完成最後心願 -我要去ANFIELD,

為求能夠精準無誤地成功入到去個球場,

仲上網買定入場門票,

我知我係一條煩膠實有啲嘢發生,

但去Anfield實在太重要,

連零點一風險我都決定要減到最低。



朝早起身心知仆街啦,

千算萬算就係唔記得左自己要較鬧鐘添。



結果我由一出門口就開始跑一直跑到去火車站。



最仆街係,

趕住出門口無著波鞋著左對Birkenstock,

之前朋友問我有冇咩鞋比起著住對Dr. Martens跑更悲傷?

有,

Birkenstock。







當我發揮細個打鐘前零點零一秒跑入學校俾啲想捉我遲到但又吹我唔漲既prefect睥既神奇力量真係趕到去車站時,

我望望個board,

Manchester 10:42 - cancelled.



我諗我連隔夜屌梁振英既粗口都爆埋出黎,

我都知你架啦邊有咁順利啊,

重點係我唔知自己點解要著住對Birkenstock跑樓梯,

唔知咩原因一半去Manchester既火車全部取消,

而我其實只係要搭到去中途站轉車去利物浦,

所以我知一定有辦法死到去個車站再轉去利物浦,

只不過要有同火車搏鬥幾個鐘既鬥志與決心,

我拎住張車票含淚望住個staff,

HI I NEED TO GO LIVERPOOL TODAY (FUCK YOU),

佢好明顯已經俾人煩左成朝話-no I'm sorry,

由於決心極大本.小.姐.今.日.一.定.要.去.ANFIELD關係,

我足足lur左佢十五分鐘。



呢幾年,

我學識左只要臉皮夠厚,

無咩野係真係做唔到。



Lur到佢入左office幫我check點轉車,

無問題,

轉六次姐,

我M又未到未需要殺哂全世界所以仲handle到。







憑住精神念力轉轉轉轉轉轉到去最後一程車終於去到利物浦時,

是但搵個位坐係個肥伯伯隔離,

佢突然同我講野,

我以示禮貌即刻收埋部iPod Classic陪佢吹下水。



伯伯-such a long journey we're finally there!!!

我-OH YAY I'M GOING TO ANFIELD TODAY!

伯伯話佢細個係Manchester讀大學住左七年,

所以係united忠實Fans,

當佢話鍾意左一隊波三十年時,

我即時打左個冷震,

到底鍾意同一件人事或物三十年係咩感覺?



我好似最勁都只係鍾意左何韻詩十幾年,

由其而家每隔一分鐘就有新野出現,

有時都幾佩服啲上左年紀既人可以堅持喜愛一件事物幾廿年,

更加佩服係件人事物可以last到幾廿年而唔似香港可以一秒內全部毀滅,

三十年,

真係一個urban myth。



我問佢啊你有冇睇琴晚曼狗場波輸四球,

佢話-oh I know! I saw it on newspaper. At first I think oh they lose, that's bad. Then I saw 4-0, well that's really bad.

佢問我讀咩啊之類我話係Arts London讀Fashion,

然後話佢特登去Tate Liverpool睇Mondrian,

英國人真係會搭幾個鐘火車去另一個city只為睇一個Mondrian exhibition,

原來佢係builder專起museum,

原來....我去左幾年既museum大部分佢有份幫手起。



跟住我話去完Anfield同Tate後我會去睇Beatles,

佢話OH! i didn't think of Beatles!,

佢細個讀大學時曾經特登搭三十幾個鐘火車去Hamburg睇Beatles,

而佢同佢老婆就係火車上面識。



我話:I'm a bit late you know, my time was Michael Jackson and Madonna. I got the ticket for MJ's last concert in London, but you know..

佢話佢兩個仔都有買Michael Jackson最後場演唱會,

原來睇唔到MJ場演唱會,

係好多人一生其中一個非常大既遺憾。



佢突然話-Oh you know my favourite song is Let it be. It's brilliant!

然後我拎部iPod出黎,

上車時,

其實我聽緊Let it be,

或者同伯伯有啲緣份,

所以我決定同佢一齊share一個earphone聽Let it be.



聽完後岩岩好到站,

伯伯話-

bye girl! let it be!







最後我去到Anfield,

去到Mathew Street,

去到Tate Liverpool。



返倫敦途中,

聽住Beatles望出窗,

突然覺得好幸福,

講唔出咩原因,

但覺得自己好幸福有機會可以坐幾個鐘火車只為睇利物浦球場同Beatles。

































And when the night is cloudy,

there is still a light that shines on me.


Shine until tomorrow,

let it be.





























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














2014年8月23日星期六

如果係隻狗撞死人,你又會點?





London central line罷工,

百無聊賴邊度都去唔到落Westfield洗下錢,

返到屋企之時聽到flatmate同朋友傾計,

佢話:我唔明點解要為隻狗示威囉,佢企係條路軌又無人去拖佢返月台,咁佢就要有俾人車死既準備架啦,啲人又咪個個企係度話嘩救佢啦自己又企係度唔郁,狗黎姐,唔通成條火車線特登為佢停咩。

利申:我唔係咩愛貓愛狗之人,平時無咩特別都唔會同佢地接觸由其係白鴿,而flatmate不嬲覺得動物係要全部被人道毀滅,小朋友細過七歲只係識食識喊識叫都算係動物應該要被毀滅。



佢見我默默地係廳除鞋,順手同我講:「你唔覺好無聊架咩?」

其實我本身諗住唔出聲側側膊返房就算,

因為我仲要同佢住一段時間,

我就算幾多口都無蠢到自己送死然後被黑面直到頂唔順要去聖母院告解祈求上帝原諒我唔好再黑我面



但由於非常唔好彩地佢問我,

我無得扮死狗唔出聲,

我用最輕描淡寫既語氣企圖將殺傷力減到最低-

「如果係路軌上面係一個人,係咪照車死佢?」

我停左一停望望個形勢先,

見到好似幾平靜,

我再加多一句:「如果可以為一個人停左架車的話,點解唔可以為一隻狗?」



佢話:「一隻狗之嘛,又唔見啲人去救佢?靜係識係度嘈。」

我話:「點解狗咬死人要人道毀滅,人撞死狗就無問題?件事係危險,路軌係港鐵範圍,加上港鐵有管理權,唔係企係月台上面指手劃腳既人可以跳落去救佢上黎就無事。」

佢話:「個月台唔係好高ja嘛,啲人得個講字就得個講字啦,狗根本就要禁止帶入去任何室內場所。」



見佢愈黎愈激動,

眼底浮現上次佢黑全屋人面一個禮拜到底有幾恐怖,

我決定自保入房食蛋糕。







我諗起,

去左歐洲咁多個地方,

從來無一個地方唔俾帶動物上車,

曾經有一次,

我係德國火車見到有人抱住兩隻兔仔,

英國underground你會見到高過條on9 tube既大狼狗鬆獅狗(而我一定會去第二卡),

之前朋友拎住隻龍貓火車轉地鐵轉巴士去selfridges high tea都無問題,

道理好簡單,

動物有權係任何地方活動。



最諷刺係,

上次有隻蜜蜂飛入屋我已經講過我並唔係一個好人所以一見就想拍死佢,

佢話唔好然後話開窗俾佢飛走唔好殺佢,

一個鐘之後我突然俾野針左一下,

大脾只有一支蜜蜂斷針而蜜蜂本人已經唔見左,

突然醒起前一日著住同一條牛仔褲去薰衣草園應該好多花粉佢針我係應該,

小妹隻腳到而家都仲腫緊應該有一截斷針無拎到出黎要返香港睇醫生,

但今次佢話-

狗之嘛。



P.S. 我打得出黎就當然block哂所有同佢有關既人事物啦哈哈哈哈哈。




























三年前係意大利由羅馬搭火車去那不勒斯,

當然以我既常態劇情發展係一定會搭錯火車,

搭左幾個站發現自己搭錯係Orvieto落車轉另一架,

如途中所見其實platform與platform之間係可以行路軌過,

當日唔知點解有六七隻鴨坐係路軌打死都唔肯郁,

唔好問我點解會有鴨我只會答你無得解,

我曾經係挪威朋友屋企後花園見到鹿。



當時柒到搭左對頭車係個platform等車只有我、我朋友以及兩個法國男人,

職員話佢地要做野唔得閒,

下一班車到月台係四十五分鐘後,

俾左個plain panini叫我地幫手引佢地埋月台,

我地同佢地全家玩左(或者俾佢地玩左)三十分鐘連一厘米都無郁過,

當時係六月尾意大利曬到癲,

我當年啲tan係因為引鴨並唔係因為之後係barcelona海邊唔小心訓左幾個鐘,

睇黎佢地曬太陽曬得好舒服。



職員過黎視察情況,

佢話無辦法啦,

佢會叫架火車暫停

我地幫手將鴨仔全家逐隻搬上月台。



yep,

我人生第一次徒手捉住一隻鴨將佢搬上月台,

當時月台上其他人準備左毛巾俾佢地上岸休息,

而我地得到幾支雪糕與冰水。



唔係就咁好似你細個捉雞仔一捉一放功夫兩個字就搞得掂,

佢地係會縮會叫會唔開心,

就只係唔會走



搞左一輪,

將鴨仔搬哂上月台後,

職員先聯絡火車可以繼續行。



係啊無錯,

意大利為左幾隻鴨停止左運作。



原因好簡單,

因為佢地,

似返一個人。







當然啦,

我flatmate會話屌又Delay,

但我覺得唔係「又」啊朋友,

technical delay抵屌,

但一隻狗一隻鴨,

都好重要。



你以為死既只係一隻狗?

think twice.



(雖然我仍然好憎蜜蜂蝴蝶見親都想拍死佢地。)














2014年8月22日星期五

我在橋上看風景




今朝收到一個迷離電話,

一見到個來電顯示,

我心諗你仲好意思打黎但由於本人好cheap關係當然聽左咩料先,

聽完一輪bullshit藉口推三推四差啲賴埋伯母之後,

最後講左一句-「其實我都唔想」,

我冷靜到連自己都覺得好心寒地回應:「你連認自己係仆街既膽都無啊廢柴」,

然後,

我cut左線。



仆街無問題,

但做仆街,

要認,

做完仆街又唔敢認,

學咩人做仆街姐廢柴。







今日去Tate Modern睇Matisse,

由Shepherd's bush到St.Paul's總共有十一個站,

搭到去第五個站我已經要用精神念力維持心跳呼吸,

London underground夏天係一個流動地獄,

而由TFL整左張海報溫馨提示各位夏天搭central line記住上車要帶定枝水、同時覺得條tube 150週年從來無進步過好威威要慶祝睇黎,

佢地係短期十年內係無打算搞搞條荒謬到頂點既tube。



聽日仲要又tube strike我都唔明佢地有咩資格一年strike五六次,

上個禮拜幫屋企人退返四張oyster card,

首先排左半個鐘隊每隔幾分鐘我都用強大意志洗自己腦almost there架啦忍下啦,

然後正常topshop只需要三分鐘就re好佢用左十五分鐘refund兩張卡,

re完後,

佢夠膽叫我再排過隊re另外兩張。



我靜左一秒,

然後用mean girls語氣回應 - ARE YOU KIDDING? so why are you striking on friday? you should be fired and replaced by technology.

後面個女人講左句YA I AGREE,

睇黎佢地已經令到人神共憤我都無咩幾可見到有工會strike resident係會support政府炒哂佢地用錢黎upgrade technology,

鬧完後我頭也不回地撥一撥頭髮行去platform搭tube走,

其實......

當時我好驚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地獄折返人間後,

朋友今朝叫我要著波鞋,

我係tube station門口....見到兩部滑板車,

St.Paul's要經Millennium bridge過泰晤士河先去到Tate modern,

所以,

我地用滑板車滑過泰晤士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基本上如果今日有去附近的話,

你會見到一個all back馬尾、著住件oversize冷衫、紅色斜咩袋、戴住個Sony巨型headphone大叫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同Song 2既失控廢青係Millennium bridge泰晤士河上面踩住架滑板車不停溜黎溜去,

事實上仲爽過睇完午夜場係westfield外面(即係香港類似APM)坐上部supermarket shopping cart有技巧地避開security碌落斜坡。



突然收到朋友電話用heaphone傾繼續溜,

佢(Michelle)打黎第一句:「楊麗珊,我數condom時唔見左一個啊!」

我好認真地真係有用腦地答:「我諗你要報警。」

M:「唔係哩!!!!!!!!!!!!!!!佢拎左去邊啊!!!!!!!!!!」

S:「係咪擺左落銀包啊?」

M:「佢做咩要拎出街啊?」

S:「... Err.. brainstorm下姐唔洗咁認真。」

M:「如果無咁點啊?」

S:「報警。」



然後我借啲而話老豆打黎cut佢線,

再Whatsapp個賊,

佢問:「... 一盒有幾多個架?」

我決定收佢兩個皮繼續專心溜滑板車。



三秒後,

我收到老豆張selfie,

係啊我老豆自拍再加一句:「啊女我型唔型啊?」。

































滑左半個鐘停一停,

見到有個artist係地下不停地畫,

原來佢係全條橋地面random地畫左一百幅小graphics,

佢見我同我朋友玩滑板車玩到好興奮,

於是係橋上面畫左相入架小滑板車。

































倫敦,

四年來多謝您,

下次返黎,

我會搵到一個人真正理解倫敦對我既重要性與意義,

再係橋上面望住一條係歐洲黎講非常普通但對我黎講比一切華麗風景都更為美好既泰晤士河,

I'll be back,

you have my words.



-



































































Tate Modern Open Space由紅線起點行到去終端總共需要兩分半鐘,

現實生活中我好似都行左廿幾年,

但我好似連起點都未知係邊,

要行到去終端,

到底仲要幾多年?



如果連條線都搵唔到咁點?

搵到後捉唔實甩手又點?

其實就算搵到後,

斷線都只不過係兩三秒非常兒戲既事。



但起碼,

我知道世界有紅線存在,

Shawshank redemption中,

Morgan Freeman 話 hope is dangerous,

但 Tim Robbins 答 hope is a good thing.


































"Load the brush and draw a line.

At the beginning it will appear dark and thick,

then it will get gradually thinner and finally disappear ...

A line must have a beginning and an end.

Space appears within the passage of time,

and when the process of creating space comes to an end,

time also vanishes."

- From Line, 1967, Lee Ufan







見到身邊朋友們都搵到紅線另一端,

我進度係慢左啲,

但我諗我會搵到。







2014年8月20日星期三

生命之輕




Hi,

I'm back.



其實已經幾個月無再上過blogger,

發現原來每日都keep住有三十幾四十views,

奇怪地發現自己原來係另一個空間虛擬地存在過。



半年,

大學畢左業,

旅行兩個月,

繼續倫敦生活,

我知我就算去左二十幾個location都只不過係世界零點零一,

我諗我無咩改變,

只係更加肯定自己本身認為正確既事,

更加強化我二十二年來都一直懷疑自己係世界會生存唔到既麻煩性格,

以及係布拉格遇到一本非常重要既《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朋友話我都算係一個幸運小孩,

每個轉接階段都會遇到好作品,

上一年遇到村上春樹,

如果用一本書總結二零一四年的話,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英國channel 4有個節目叫《one born every minute》睇人生仔,

上個禮拜我發現原來一條小生命要順利到達地球並唔係一件理所當然既事,

當日去serpentine gallery途中經過hyde park,

由於倫敦實在非常依戀雨點關係地面非常濕滑,

前面突然有個孕婦跌親,

我同另一個男人打算上前幫手時發現有血,

男人(Frank)跑左去gallery搵人幫手、另一個女人(Emma)打電話call救護車,

我只係坐係地拖住孕婦隻手話don't worry it's ok同時腦中一片空白,

孕婦(Jane)叫我打電話俾佢老公,

接通後我連冷靜去講發生咩事都講唔出,

要將電話俾另一個女人,

突然覺得自己咩都做唔到,

然後慢慢有罪惡感,

我望到前面有個人拎住部iPhone影相,

一時火起鬧佢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

佢話:I can post it on twitter to get some help!

我話stop your stupid camera. i mean right now!



道理猶如淋冰水籌款,

好玩唔玩用人地個病黎玩,

唔係淋下冰水放上facebook呃下like就可以理解到人地一生既痛苦,

我唔覺得有raise awareness,

只係見到一班人見人玩佢又玩浪費食水浪費資源,

亦都唔好同我講要笑對疾病,

it just doesn't work,

加上唔同單位用籌款為名去美化自己品牌與人格,

it's so disgusting.



如果你係真心要幫人,

點解要係一個challenge?

幫人原來係現代社會已經係一種challenge?

you're fucking kidding me.



你影個大肚婆跌親放上twitter加句-

anyone can help or show some support?

我覺得你要將自己reputation建立係別人痛苦之上,

好核突,

FUCK YOU.



最後,

我地無跟到上救護車,

但需要留低聯絡方法以及講低事發經過,

三日後,

我收到一個text,

BB救唔返,

但Jane無事。







當日我無去到serpentine,

三日後我收到text後,

我決定再去。



去gallery之前我做左大大小小既research,

佢同藝術家男友Ulay 1988年時係萬里長城兩端向中心前行,

三個月後係交會點互相擁抱、分手然後再各自繼續完成萬里長城餘下路程,

朋友再話我知原來Marina Abramovic就係2013年係MOMA
將自己身體靈魂作為藝術品展出,

著起紅裙與人直接凝視令到好多人喊個artist,

而Ulay突然出現,

廿幾年後重遇,

雙方故事由眼神交流互相掠過,

而幾滴Ulay離開後既眼淚,

暫時係我睇過最美好既藝術品。



Marina係Serpentine將MOMA僅餘既table and chair都除去,

只剩下Marina本人、其他參與者以及完全空白gallery空間,

每個人只可以帶自己身體與靈魂進入空間,

所有隨身物品必須放係cloakroom。



入到gallery後,

我對於如初生嬰兒除去一切防備進入一個寧靜陌生空間感到非常不安,

坐左一兩個鐘頭後唔知點算好開始喊,

在場有人喊,

有人笑,

有人訓覺,

有人玩自己對鞋。



喊左半個鐘左右,

Marina過黎攬住我,

問-what are you thinking?

我答-why you can be so brave to look at Ulay in MOMA?

佢答-you'll understand. later.

我問-what if I don't want to understand?

佢答-that's why I had 22 years to go through.

我問-did you feel fine? i mean that 22 years?

佢答-no but life is about suffering.







之後幾日我都仍然嘗試去證明自己存在,

就如一種難以承受既生命之輕,

好想知自己個position係邊,

突然唔想自己好似斷線風箏,

而當你想get attention,

現代一個非常便捷既方法係facebook與instagram。



然後我開始左一個禮拜post完又delete,

delete完又post既痛苦時刻,

好似毒癮,

一個禮拜之後,

我收到一個電話,

好朋友同我講佢間cafe就開,

當刻我明白Marina展覽自己身體與靈魂既意義,

人存在於肉身,

而非虛擬世界。



a phone call,

worths a thousand Facebook or instagram likes.



原來我一直將自己當成自己既假想敵,

一直想將自己逼到盡頭,

一切都只不過想滿足自己既任性。







慢慢,

慢慢,

輕柔地,

我開始放手。



開始搵真正屬於我既空間,

或者只係重新發現真正屬於自己既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