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23日星期五

在不確定的世界裡




自從過黎倫敦之後,

愛上藝術之後,

發現人人都有自己所喜愛既風格,

而我亦都嘗試去搵一啲疑似好重要既野,

至少好多人都覺得好重要。



四年以來一直試圖搵緊啲野,

但發現愈去搵,

落後愈多,

然後愈急,

落後更多,

慢慢發現,

我根本係喜愛整件事,

機器裡面所發現既每項零件,

都係我靈魂遺失既一部分。



於是我並無再強逼自己去搵啲野,

而係慢慢接受,

接受一個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一件事既自己。



慢慢,

無再努力地搵一啲野去將自己限定係某幾個形容詞之中,

學會一個英文生字名為whatever,

讀Art U黎講呢啲叫退步,

branding黎講,

呢啲叫失敗,

但於我而言,

放開一切反而令我人生比較好過。



我一直覺得我學校非常矛盾,

要push boundary又要搵到自己風格,

就算你push都係係某幾個形容詞裡面鑽,

慢慢我無再執著於外在所謂風格壓力,

我開始發現所謂風格都只不過係局限自己係某一個領域,

或者係某一個領域之中尋找肯定,

我接受左喜愛一切既自己,

慢慢,

我喜愛一個快樂地喜愛一切既自己。










我總係太努力去做每一件事,

太努力去做一堆做唔到既事,

結果每次都令自己精神透支。



多年以來,

自己由寫原稿紙到用手寫板,

由九方打到去速成,

再慢慢學識手機筆劃法,

發現自己已經再唔識打九方,

近期慢慢連速成都開始唔記得點打,

當我三分鐘前用iPhone search「掙」字點打時,

開始realise,

有啲野會係時間前進時遺失,

得到某些後,

又會遺失某些曾經非常珍貴之事,

不經不覺間。



多年掙扎後,

我發現自己已經無能力去承受多於零點一毫克痛苦與失去,

由其經過今年用盡所有力量後,

即使倫敦陽光明媚,

我發現自己已經用盡一切能力去逃避任何悲傷與痛苦,

其實自己應該再無容量裝載任何事,

每當有某些極小事發生,

就會發現自己滿身傷痕。











如果太聰明係一個缺點,

或者一切都已經返唔到轉頭,

如果忘記筆劃輸入法可以重新識打速成的話,

如果忘記速成可以重新用手寫板的話,

如果忘記手寫版可以重新學識寫字的話,

如果忘記寫字會重新學會說話的話,

我或者都係會毫無骨氣地用筆劃輸入法。







或者忘記iPhone返去只有Nokia既年代,

忘記Nokia返去只有電腦既年代,

忘記電腦返去只有電視與收音機既年代,

忘記電視與收音機返去只有圖書館既年代,

忘記一切返去只有生存既年代,

我會選擇只需要生存就好。



我諗我需要一個長假,

一個非常長既假,

到有一日我識講:其實我唔係自己想像中咁聰明咁清醒,

或者就可以買機票返香港。



希望我唔會選擇繼續留係英國,

希望我唔會選擇突然上去UCAS,

accept LSE個offer。







睇到金曲獎名單時,

為著無陳綺貞時間的歌感到非常失落,

見到有楊乃文未接來電時,

發現自己已經係一個舊舊地既人。



到底而家個世代,

仲有冇未接來電呢件事?

細個時我成日唔聽電話,

出哂名唔聽電話消失無蹤,

雖然而家都出名來去如風,

到後來發現無人再打電話後,

我開始懷念講通宵講電話既日子,

開始懷念有未接來電既時光,

開始懷念原來有人會諗起我打電話俾我既感覺。



睇到世界各地開始隨機殺人時,

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可能會灰飛湮滅,

我發現自己開始怕死。



或者每個人總有值得自己一直堅持生存落去既理由,

或者每個人總有一兩個值得自己一直堅持係荒謬世界勇敢生存落去既人,

或者生存比起結束生命需要更大勇氣,

地球不只小王子一個,

可能因為每一個人都能夠成為另一個人生存落去既小小理由,

不多不少,

可能只需要一個人生命就有意義。



可能我都有我既價值,

只係我需要一個長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