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7日星期四

不難




有些事,

就讓我們永遠埋藏心裡,

沒必要說出來,

沒有這個必要。



有坦承的必要嗎?

看來沒有,

要說不難,

不說同樣不難,

就讓一切石沉大海。



反正說與不說沒差,

人生不會有大改變,

生活還是那樣過,

路還是那樣走。



反正說了,

人生不會比較順利,

困難還是那麼多,

增添一件,

減少一件,

爆破一件,

石沉一件,

沒差。



累了是累了,

力氣是沒有了,

每天惶恐中度過,

久而久之就不會再對世上的惶恐有著任何感覺。



當左耳再沒有任何知覺後,

很冷靜,

反正聽到又如何,

聽不到又怎樣,

人生還是要如常地過。



直到人累得沒力氣再冷靜,

戴起headphone發現失去了左邊的知覺,

才發現到事情的重要性,

失去了,

不可怕,

發現失去了,

才可怕,




昨天跟朋友平淡地說“我左耳沒有了知覺”,

就像在說家常閒事,

不慌不忙,

因為荒謬得根本連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在說些什麼。




deadline,

本以為已轉入直路,

又遇上有人遲到兩小時,

然後地鐵竟然暫停運作,

最後一組最後一個跑進hand-in room,

親手關門,

看著自己的best friend在後頭敲門,

才發現,

當你趕不上那一分鐘,

人生,

本來就是徒勞無功。



對啊,

那時的我還有著笑容,

到醫院看病後,

回家。



回家。



回那沒人的家。



特地下載了很多新歌,

很久沒有好好聽過歌,

冷靜地戴起headphone,

電腦播放著徐佳瑩的不難,

冷靜的戴起headphone,

怎麼沒聲音?



電腦壞了吧?

放到最大聲,

聽不到,

當真正發現失去時,

就會慌了。



那隻曾經聽著無數甜言蜜語的左耳失去了知覺,

沒有了,

一切都沒有了。



要哭嗎?

該哭嗎?

沒什麼知覺。



就連耳嗚都沒有,

完全地失去知覺。



但你要收回我左耳的知覺時,

有沒有想過我大腦還有知覺?



人就像失去平衡,

右耳突然很慌亂,

左耳突然很平靜,

然後因為突如其來的嘈雜失衡,

左邊的頭很痛,

左邊的眼很痛,

就只有一隻耳沒感覺。



只相隔數厘米,

就像一對男女,

頭與眼還愛著,

那任性的耳卻不愛了。



什至不能清晰聽到自己的聲音。



我最愛的聲音,

自己的聲音,

一直陪著我的聲音,

自己的聲音。



很累了吧,

想睡了吧。



拿起手機,

就連求救的勇氣都沒有,

勇氣?

別說勇,

連力都沒有了。



我只知道,

捱過這天,

或許明天一覺醒來,

就沒事了吧。



一如往常?

沒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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