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於National Gallery逃避現實,
閒逛之下發現有人跟隨在後,
心感不妙發短訊求救,
那人一直跟到Van Gogh那幅剛外展完畢運回Gallery的Sunflowers前,
終於開口問:How do you feel about this painting?
我想了一下,
回了一句:Smells like death.
或許是顏料經年月洗禮後逐漸褪色,
也沒閒情深究,
反正當下感覺如過期黃花,
凋零破落。
他開始訴說自己的生平,
於UCL唸藥劑學,
剛畢業,
接著一年會在NHS clinic工作,
生於Lisbon,
葡萄牙人。
我回了簡單一句From Hong Kong,
fashion student,
他馬上說了一句是否那在Oxford Circus Zara上的那間London College of Fashion,
我覆了一句:yep。
忘了那時說過什麼,
過了好些年,
已失去任何介紹自己的興趣,
也不想再解釋一些已說過數千百萬次的事。
過了好些年,
已失去任何介紹自己的興趣,
也不想再解釋一些已說過數千百萬次的事。
反正那時我只有一種感覺,
累了。
累了。
倫敦除了冷風喧囂外,
有些黃花已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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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與很久沒見的好友到Hype Park Serpentine Gallery走一下,
畫廊內正展覽裝置藝術,
概念為數十數百年後,
現在的所有一切成為博物館內展覽的出土文物。
途中與好友也沒多說一句,
看完展覽後,
二人在湖邊的木椅稍息,
他單手拿著薄荷煙,
我雙手捧著熱巧克力取暖,
安靜地看日落與白天鵝。
他問一句:有咩感覺?
我回二字:lost。
過了五分鐘後,
他問:感覺如何?
我回:習慣。
再過了數分鐘,
他說:習慣會比較好過?
我回:不會再感到震撼,暫時未能斷定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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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星期前,
於巴黎羅浮宮幾百條樓梯其中一條前遇到一位迷路的New Yorker,
不能不說那情景十分woody allen。
不能不說那情景十分woody allen。
他與FIT (Fashio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唸Textile Future,
與他一起逛了Napoleon III apartment,
抬頭看著那些水晶安靜地依據切割面折射暖光,
抬頭看著那些水晶安靜地依據切割面折射暖光,
二人於無數華麗水晶燈前拍了數不清的照片,
他說:Napoleon III 臨終前應該很想把這些水晶燈拆下一併帶走。
我回了一句:再不捨得,還是要離開。
參觀完後,
他要到很遠的那方找古董傢俱,
我要到很遠的那方找名畫,
就此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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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總要離去,
或許,
很早就已離去了。
短暫的停留,
悼念,
滯留後,
再不捨得,
還是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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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後,
也再分不清,
到底是喜愛自由,
還是不愛被束縛。
但肯定的是,
路還是要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