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21日星期六

時裝人戰爭




好多人警告我小心香港時裝界極度複雜,

花無百日紅,

One day you're in,

the next day,

you're out.



我驚唔驚?

驚。



不過,

我最好彩係入到一間倫敦完全100% Fashion College,

突然Nick Knight guest lecture,

返學時見到Jean Paul Gaultier,

其實比你地係電視睇到、小兒科The devil wears Prada對時裝界嘅想像,

實際更要恐怖一千倍。



先勿論我係英國做Intern時如何中一千個伏,

唔好問我點解會係呢間College專心讀到書,

無論我過程點中伏點喊都好,

有一件事你需要佩服我,

小妹仍然非常熱愛時裝。



我係LCF霓虹浮華大染缸三年,

學到嘅嘢比係香港中小學加埋仲要多。

當然係社會又係另一回事,

我當然唔會天真以為仲好似小學生玩泥沙,

不過心中至少記得自己係熱愛時裝藝術,

有強大力量支撐就已經足夠,

其他事不過係執行。



經歷三年後,

我相信一句說話:

以實力鬥長命者,

總留到最後。






LCF玩左三年後,

我每接觸所有與時裝有關嘅人事物時,

都抱持一種態度:

「The sparkle won't last for more than fifteen minutes。」


Andy Warhol口中每人成名十五分鐘其實有另一個解讀,

十五分鐘過後,

You are nothing.


就如Janice Wong書中說道幹練超模唔會諗自己有幾紅,

清晰自己知道被寵幸過後需一技傍身搵食,

就如昨日Cara Delevingne,

今天已是Kendall Jenner,

只有一人除外,

Kate Moss,

不過世界有幾多幸運兒中獎?


我深信係人地勾心鬥角之時,

用同樣時間去學嘢,

到佢地兩敗俱傷之時,

就只可以睇下邊個有料夠長命留到最後。






今日大陸同學黎香港只為搵我食一餐飯,

佢講左一句:

「你係唯一一個係LCF裡面,

真正值得特登由青島飛黎香港只為食一餐飯嘅人。」


當年與友人外加兩名美國人一名英國人非常熟,

美國人B、美國人N、英國人L。


對話一>

Sherry:「啊那美國人B和N現在怎樣呢?」

友人K:「他們啊,嘿,我沒告訴你嗎?」

S:「啊?」

K:「那時候他們不轉過去C學院Graphics嗎?」

S:「對啊,其實L學院的才好吧,C的好像是救生圈科。」

K:「我Text N問他說還有沒有位置,他說沒了,然後我收到一個短訊,N跟B說不要跟我說還有位置,因為怕我搶了他們的位置,他傳錯了給我。」

S:「哈哈,你最後不還是拿了Offer嗎?」

K:「對啊,沒轉去,只有學校出名,就是去試上兩天課,比我們的還差。我後來在C學院打工,看到N的FMP fail了,我離開英國前,他還在圖書館重弄。」



S:「你還記得我的白色Blackberry不見了嗎?」

K:「對啊,你還哭慘了說很多你跟當時男友相識時的短訊,還跟那男的不約而同用同一支Blackberry。」

S:「你記得B安慰我嗎?」

K:「對啊。」

S:「她轉去C學院後,我看到她在用同一部白色Blackberry。」

K:「...................什麼?」

S:「她偷了。我把當時男友的名字Print成貼紙貼在機殼上,然後分了後我把貼紙刮走,還有個印,那是我的。」

K:「然後呢?」

S:「我當面跟她說,“You got my phone?” 她說“What? Who do you think you are? I am a fashion editor IN COLLEGE C of course I have a blackberry!”」

K:「哈哈哈,然後呢?」

S:「就沒了,我也沒辦法,就哭多一天就當是自己倒霉啊。你記得那時候做Project的時候,她胡扯自己是Magazine的Creative Director騙人家的衣服?」

K:「啊對!那設計師說不知道她只是學生Project!啊你知道嗎?她畢業後回美國還繼續,搞到去*運動大牌R*,俾人發現提告了,你看她的假網站、Facebook都被封。」

S::「她只有一天用同一個名字生活,都不會找到任何與Fashion有關的職業吧,Fashion industry的人都非常喜歡把人拉下馬,除了你實力堅強如Kate Moss和John Galliano。」




S:「那英國同學C呢?」

K:「他的最好朋友T不是在youtube短片比賽嬴了他?」

S:「對啊。」

K:「他告發T的views是買回來的,所以T被除名,C嬴了那個英國某最大藝術博物館的PR職位啊。」

K:「但他更扯,他拿我的作品當自己的Portfolio去Interview。」

S:「什麼?!」

K:「對,我去找Career support team agent時他回說看過我的作品,我說那是我原創的,問我有沒有什麼可以證明,我就給他making-of的影片啊。後來發現C還扯說他嬴了什麼什麼比賽,但全都是沒下文的那種。」

S:「結果咧?」

K:「學士Hons被除掉,現在在Next當倉務員。」




Group project搶嘢做好小事,

偷人啲嘢交亦好小事,

有冇聽過將人地組嘅嘢直接轉移,

話自己要睇醫生連appointment紙都攞埋要轉time slot早過人地組先presentation,

跟住話人地抄嘢,

勁到竟然用時間去拍條假嘅making-of屈人抄佢,

都唔肯用時間自己真正做一條片?



This is the real fashion.






K:「你還記得2nd year的時候,你在地鐵上跟我說,在時裝這塊浮華地,踏實才最重要嗎?」

S:「對啊,我們也是少有真唸書的那兩個吧。」

K:「還記得當時他們笑我們是沒品味的Chinese只會躲在圖書館嗎?」

S:「哈哈,繼續加油吧。」


K用一年時間拍攝短片將於下年度參加康城影展。







連college都已經係咁,

何況現實?



哈哈,

英國Fashion Internship更恐怖,

我第一份有薪Full time Internship,

雖然其實話係約滿,

事實上係俾人鬥走。



早前上Facebook望望舊公司,

哈,

你估佢仲係唔係公司?



嬴個,

又咪係老闆,

你班傻仔鬥黎鬥去,

都鬥唔過一個肯收Minimal wage嘅傻仔。



下文係曾經幫大牌J當時新晉Designer RS無悔地工作至天昏地暗,

佢成名後去左法牌D,

第一個show時,

佢打俾我叫我去backstage幫手,

亦係我人生第一次去Paris Fashion Week.







The sparkle won't last forever.






Who remains?





2015年2月8日星期日

與王迪詩聚舊









由細睇王迪詩與卓韻芝睇到大,

大學二年級時人大左又囂左,

覺得其實佢地無想像中咁神又覺得自己仲有型後停止買二人作品,

後來返香港後發現書櫃上全套卓韻芝離奇消失,

稍感可惜但不欲尋回,

我需要卓韻芝時代已過去,

或者有人比我更需要卓韻芝。



閒逛誠品偶遇老朋友王迪詩,

心頭一暖決定買左本返屋企聚下舊。



當初睇王迪詩因為書名蘭開夏道,

家住書院道,

行去蘭開夏道路程不足五分鐘,

亦因為佢曾經與Philip於倫敦漫遊,

百感交集之下覺得同佢幾有緣,

就如卓韻芝後來亦去倫敦讀書,

所有與倫敦有關之人事物都會令我無比著迷。




























小妹唔飲紅酒,

未至於如Daisy般用芝士配紅酒觀賞蘭開夏道風景,

開左支Perrier打算如舊時溝英國蘋果汁,

一打開一陣檸檬味原來Press Con拎支係Perrier Lemon,

其實我一直唔明點解餐廳要於水中放檸檬,

我唔覺特別清新,

反而酸酸澀澀又唔落糖更重霉味。



突然諗起有一次係倫敦病得極重,

飢寒交迫之下到某人家作不速之客,

水中有青檸,

確實係我人生中飲過最難飲嘅水。



飲完十分鐘後,

胃痛,

問佢拎胃藥後,

杯水仍然係有青檸。



你試想像,

杯水到底有幾多青檸先會飲到胃痛。



不過,

我一世都會記得青檸水陣味。



當日當晚,

我不發一言,

一杯接一杯全部飲得一滴不剩,

然後我頂唔順狼狽走出佢屋企門口時,

仍然胃痛。



不過佢應該永遠唔會知當日我胃痛原因,

我諗佢仍然認為我感冒係會胃痛。



而當日應該係我人生中最不堪之時。



愛情面前,

人是何等卑微。



要趕走我,

亦只需青檸水。



想罷,

我將全支Perrier Lemon倒出,

將樽洗淨,

放入另一場Press Con時兩位外藉男士獻上的一支粉紅玫瑰,

還可以控制自己人生時,

Perrier Lemon又如何,

只不過係一支我唔鍾意飲嘅有汽檸檬水。






《我是我王迪詩5》其中一篇說到結婚只為有個原因俾人出軌尋找失去自由後所謂真正快樂,

朝早見到汪鋒向章子怡求婚,

從來對結婚無任何Fantasy,

一百萬求一次婚,

將所有愛情用於一次求婚,

然後再無限消費已沒落愛情,

感覺非常廉價,

如果真係相愛的話,

一百萬根本唔係導致結婚嘅原因,

如果你仍然相信愛情的話。






從前那個分手時狠下揚言「我唔撚會祝福你」的那位曾經,

一年過後還是找到另一最愛,

其實愛黎愛去不過一剎一時陣痛,

一段時間後,

好快就唔記得,

不過我由衷祝福佢,

He deserves better。



就如當初無悔飲下所有青檸水的我,

今日仍然生存,

未如當初躺在病床上如一個無智商廢人,

所有誓言亦已煙消雲散,

坐係書檯前望住Perrier Lemon樽內粉紅玫瑰離開世俗後繼續盛放。



從那時以後從不輕下諾言,

過幾年後,

亦不過笑話一則,

Who care?



山盟海誓過後,

忘記山盟海誓過後,

一切如常。






老豆百無聊賴打開電視,

正在播放林憶蓮聽說愛情回來過,

想當年,

倫敦聽完林憶蓮演唱會後,

歸家之時重遊舊地走過灰黑泰晤士河,

連續一個禮拜反覆重播聽說愛情回來過,

但愛情並無回來過。










2015年2月1日星期日

致終將逝去的合成
































家住九龍塘,

轉角就到合成士多,

一日去跑步見士多俾記者圍,

噢伯伯唔撈了。



紅酒店隔離婆婆士多開左四十幾年,

合成原來仲耐五十幾年,

幾驚伯伯身體有咩事,

見啊伯健健康康老當益壯,

唔似全叔俾人抽到乾但都其實抽到差唔多上A1,

分別只不過係啊伯無穿無爛又無俾人瘋狂加租,

難得佢捨得一句唔撈就唔撈,

你估唔撈講咁易?



個個都話唔撈架啦,

事實有邊個真係唔撈,

第二日又咪返工。







上個禮拜Freelance攝記哥哥幫手係尖沙咀影兩張細相,

「咦啊妹你岩岩畢業?」

「係啊,英國返黎,讀時裝。」

「嘩好勁啊,我本來都想送個女去英國讀藝術,佢畫畫好靚。」

「哦你有咩可以問我啊,我係倫敦讀應該幫到你。」

「後來輸左兩層樓就無嚕。」



「無事嘅,繼續努力啦。」

「唉本來諗住唔撈收山移民,而家Freelance都撈埋。」

「咪讀大學先送佢過去,而家先中二來日方長,我都係大學先去又咪一條好漢。」

「唉啊女都係老豆無用。」







然後好唏噓地搭地鐵返公司,

撞到啊叔,

又叫我Shirley,

加埋成個公司叫我Shirley,

就快連我都以為自己叫Shirley,

致終將逝去的Sherry。







其實李逸朗除左傻女之外,

有隻歌叫粉飾太平,

話說啊鞋設計師來自威尼斯,

一個只有昨天今天無明天沉淪之城,

陳綺貞《不在他方》形容威尼斯為一個墮落之城,

威尼斯係我去過最絕望之地,

最恐怖唔係水位上升水浸城,

而係當地人已經當世界末日將至地過。



不作發展,

賺盡錢就走。



就如雙年展影展,

一刻燦爛,

展完即逝。



加上威尼斯畫派完美詮釋當地夕陽昏黃,

聖馬可廣場灰舊粉紅,

遊人付錢走過嘆息橋,

日落黃昏後,

一切消逝。







李逸朗走到傻女呢一步,

應該早就唔記得佢曾經有過粉飾太平。



幾多美麗結晶,

聚成沉淪的城,

一片一片風景,

即使很美,

始終褪色。







致終將逝去一切正在腐化的。









2015年1月31日星期六

空隙



呢兩個禮拜我做左好多嘢,

好恐怖,

但好開心。



同自細想像中要做嘅嘢有無出入?

暫時無。



發現自己打字原來真係好快,

前日做左個意大利鞋牌(三世祖)訪問,

攞左個真係唔太希罕嘅親筆簽名,

唔知佢簽一張唔係自己畫但扮係自己畫嘅Sketch時會唔會心虛。



但搵咁多錢,

睇黎就算心虧都whatever啦,

確定意大利佬真係無時無刻都好乞我憎。



意大利無論時地人物都與我八字不合,

但永遠於起始階段逼我成長,

十八歲第一次去旅行因為羅馬假期關係膽粗粗走去意大利,

當然想像永遠是美好的,

有人係我面前被打死、被打劫、被黑社會圍、酒店老闆爆開四個鎖屈我去佢apartment「煮嘢俾我食」後嚇到我訓覺時用木床塞住個門口、再被警察玩到差啲上唔到飛機後,

我喊住搭火車離開Napoli,

自始以後我去邊都再無驚過,

土耳其?巴黎?東歐?小菜一碟。



兩年後,

我與朋友road trip環遊全個意大利,

連冷震都無打過一個,

過左一個關口,

其實就無咩大不了,

只在乎幾多歲經歷,

而我幸運地係十八歲已經過左一個重要關口。



其實header張圖,

係第二次去羅馬時去羅馬許願池時影,

第一次去時掛住喊,

連許願池都無去。



Fontana di Trevi,

Audrey Hepburn Roman Holiday其中一個場景,

陳慧珊與吳鎮宇衝上雲霄曾到之地,

傳說旅人於投擲一枚錢幣,

以後會再返羅馬,

電影Three coins in the Fountain中,

投擲兩枚錢幣即將會遇到新的愛情故事,

我當時唔知道而丟左兩個,

自此後我地就再無相遇,

亦再無返過羅馬許願池。





然後某日無聊,

WhatsApp問那時的某人,

「其實你最鍾意邊個城市?」

「羅馬。」

「點解?」

「危險刺激。」

「你呢?」

「我最討厭意大利。」

「點解?」

「唔怪得我地搞成咁。」



「有機會一齊去羅馬。」

「其他留係倫敦就夠。」



說罷我發現有些事不能勉強,

即使你如何嘗試,

平淡愛刺激,

過山車愛安穩,

而兩種人走埋一齊注定悲劇收場。
                        


我最愛還是倫敦,

Feels like home.










某日唔記得邊日出席一個活動,

遇到岑寧兒,

本來想同佢做個訪問,

但原來佢主打台灣暫離香港,

淺談幾句聽到佢自彈自唱《空隙》,

雖然未到佢最佳時期,

聽落仍然好似啊邊個邊個但講唔出,

此曲為我今個月聽過最好聽嘅歌。



「生日快樂!」

「多謝!」

「過得還好嗎?」



人大左,

真係明咩叫你有你生活我有我忙碌,

然後真係唔會再相遇。







Happy Birthday.





2014年12月29日星期一

Long Long Way








安坐於書桌前看著The good life巴黎特別號,

喝下美好的TWG French Earl Grey,

向下觀賞自己只值不足四百元一天的廉價頭腦,

朋友們紛紛擔憂著自身的金錢價值與人身慾望,

把那些事當作為人生最頭號的需求請求與慾求,

我卻在擔憂一些沒價值的無聊事情,

果真是個不長進的廢青。



看著家人當年以正常市價買回來的一磚一瓦,

說不定,

未來就只能憑空弔想一番,

於這個有屎食已經需要感恩的地方,

還是不要抱持過多的願望,

總有一天,

他說要收回,

就一切歸於浮土了。







美好的純白碎花床,

闊大的客廳空間,

薄荷綠的廚房,

到底還可保留/停留至何年何月何時何日呢?



老豆與從大陸來的親戚語帶輕率的說:

現在香港人啊,

抽到公屋都已像中了六合彩那般。



那親戚說:

現在的人啊就是不知足,

還要希望得到普選,

也太不自量力了。



我默默的坐在後車廂暗暗地想,

普選也許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但沒有普選就連問題也不可能帶進政府,

那身為女兒的我未來該怎麼辦呢?



看來我也需要學習香港的故有獅子山精神,

有屎食,

就應當要酬謝神恩了。



我們也不過是資本主義與權力社會下的一片泥沼亡魂。







那年曾與一名職業妓女朋友於阿姆斯特丹coffee shop懶懶地抽著二手大麻閒聊著,

我問道:不會感到疲累嗎?

她答道:這世界總是累人的。

我問道:世界壞得很,也許你是選對了,這世界很多人一直苛求著,也不知得到了什麼。

她答道:也許這是上天賜予我的天賦,以自己的身體對抗著金錢的荒謬呢。



我追問道:那你的身體價值多少歐元?

她答道:

在接收酬金時,

才發現自己身體四十五分鐘價值一百歐元,

自己的一分鐘,

也有了不一樣的俗世價值與意義。



認為妓女們很卑賤嗎?

我倒覺得做所謂的良民於現世中被不同等別的人強姦沒顯得更高級,

至少如她所說的:

我不過是運用我的身體去換取較合理的酬金,

她同期的大學同學,

仍在H&M領著最低工資卻比她工作時間長十數倍。



她說:

或許我自私的只為自己而活,

把人類最原始慾望換取一張又一張的彩色印刷紙張,

證實世界是荒謬的,

自己雖然赤裸裸,

但卻連赤裸著也是不自由的,

那些拿著大把大把鈔票於她足前跪拜企圖以金錢換取快樂的,

也不見得比她更為快樂。





你認為她是墮落的人嗎?

她,

是劍橋的碩士生。



只是她選擇了一個比較聰明與激烈的方式了結自己的一生,

想當年第一次看到她時,

她還是個頭髮微灰不帶脂粉的可人兒。



看著於coffee shop裡大口大口抽著大麻的她,

絕代金髮搭上粉紅厚唇,

穿上如Pretty Woman中Julia Roberts的貼身皮質金扣露腰工作服,

渾圓的胸部就如古畫中女神般的控訴,

有一秒我想起了王家衛大導演的電影重慶森林中,

帶著麥當娜假髮的林青霞。



再配以一雙豹紋馬毛廉價高跟鞋,

本應組合上來實顯得俗不可耐,

可是當時看下一如Never on Sunday帶有女權主義的自信,

粗黑貓眼線流露那不自覺的傲慢,

後來再學懂了,

那名為入世後,

沾染上世故的成熟韻味。



說不定三數年以後,

我也能擁有那迷人的氣息,

只不過想起那不再清澈的眼神,

不禁還是感到或多或少的不安。





我在想著金錢與自身價值的難題,

想著那個昨天於律敦治醫院門口於樓梯上抱頭痛哭的人兒,

想著那數個看見有人跌倒亦不為所動還在找餐廳的人們,

他們的生命尚餘多少日子呢?

他們過得還好嗎?







看著介紹巴黎一切的雜誌,

說是要完美剖析巴黎,

還不過是介紹第一間Dior所在地與被封為Palace的頂級酒店,

人一定要追求如此高尚嗎?

就不能腳踏實地的,

於瑪克區小餐館吃一份芝士炒蛋再於免費畫廊隨意遊走嗎?



巴黎最美的,

可是那不留痕跡的野性自由,

那美輪美奐,

也不過是陪襯,

那些華而不實的美好,

不會在心裡停留太久。



就如我還在想念的,

不是那聖誕閃亮囂張的燈泡,

卻是倫敦Christmas Market中那暖暖的Mulled Wine,

與巴黎聖誕市集裡那粗野的白酒煮清口配檸檬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