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5日星期六
台北的月亮忘記了
在最貼近倫敦的陰涼下雨天,
聽了Coldplay的新歌,
才發現除Radiohead外,
許多BritPop樂隊都沒了那頹然的沉溺,
不適合下雨天聽的英倫樂隊,
也不再份屬英倫了。
或許全球暖化太猖狂,
把倫敦的雨天都帶走了,
剩下五月天式的無聊勵志,
搭上胡說八道的生命意義,
與裝出來的熱血,
在這個什麼都要追夢的不現實社會,
喜愛頹廢是一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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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起了台北誠品信義店買的香薰蠟燭,
打開窗戶涼風吹送,
潮濕的雨氣緩緩流動,
房內泛起一陣帶洗衣粉香的純棉氣息,
售貨員說蠟燭用純精油製造,
可當潤膚油暖暖的塗於皮膚之上,
燃燒精油聽來是一件浪漫的事,
總比煲蠟來得優雅。
聽着一堆已過時的流行曲,
聽忽然於香港Facebook爆紅的Damien Rice,
與Coldplay的The Scientist,
無論如何取暖,
心中沁涼,
才是正宗的英倫音樂,
人不需要太積極向上的人生,
積極也不見得快樂,
不如誠實面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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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於床上,
看着幾米最新作品《履歷表》,
許多人愛《向左走,向右走》,
但我小學時最愛看《月亮忘記了》,
對於沒有朋友、自我、被討厭的孩子而言,
那可算是極療瘉的作品。
那時的幾米可謂孩童界的村上春樹,
心境不達某程度的孤芳自賞是看不明白的,
現在的人要裝孤高隨身攜帶卡夫卡,
那時無出息的我,
一星期裝載十二本書回家的袋子裡,
總有一本裝作自己很有深度的幾米。
曾有中文科老師看着我袋子中的百科全書、插畫書、漫畫科普溫馨提示:
「只看圖畫書是無出息的。」
我不發一言就離開了。
反正你我交集扣除假期也不過短短九個月,
一世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及後頑固的我總不出席無聊的小學、中學聯誼會,
我過得很好,
不需要無意義的審查聚舊。
母親收到老師打來的電話,
對方語帶關切的說:
「親愛的,您的孩子很難教。」
母親說:
「她只看書,壞極也不過是畫花書本。」
他不理解的是,
把成語書由頭背到尾的,
才是真正無出息的,
然後我憑愛看圖畫書,
會考中文拿了個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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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101大樓對面,
有一輛安守本份的月亮巴士,
把101遮蓋了的月亮,
還給心中只剩沁涼的都市人。
穿着西裝的人們登上巴士說:
「一天以來的壓力都被治療了。」
直至《星空》還帶淡淡疏離感,
活在某個自我中心的孤島,
可是到了《走向春天的下午》,
又變成了另一部《The Fault in Our Stars》式陳腔濫調進行曲。
離棄多時,
台北重遇《履歷表》,
混濁都市中的自我肯定,
有人立志當搬運工,
有人願當一世舞者,
渺小的人兒傲慢的說:
「原來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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